是攀升起一股歉意,“我也有错。”
即使此刻心里觉得很别扭,但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心情是开心更胜。
梁随没想到许盼也会道歉,嘴角微不可查地牵了牵。
须臾沉默之后,许盼放下手中的小勺,郑重其事地与他对立而视,“但是……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身边都是很多年的好朋友,都知道许盼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最爱面子,当初说了绝交,她就不会轻易低头。
朋友们也在两边劝,希望他们的关系能够缓和,但许盼不低头也就算了,梁随性格也桀骜,不爱听别人教育自己,他自己心里也有疙瘩,面对许盼就是说不出话。一年来有半年都在出差,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在逃避吧。
“我的错。”他嗓音低磁厚沉,面对她的质问,只一味地道歉。
关系缓和地突然,许盼一笑,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却总有些地方有点微妙。
许盼喝完粥,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她心里一慌,梁随已经去开门了。
她还坐在餐桌前,远远就听见玄关处传来况禹杭欠欠的声音:“你突然要我买女人的衣服干什么,不是,你金屋藏娇了?”
说着,况禹杭拎着一个名牌纸袋进了屋,转头看见餐桌上端坐着的许盼,他猛地愣住了。
回头看向梁随,又看看许盼,目光由震惊变得意味深长,“可以呀,小两口吃午饭呢?”
他没轻没重地打趣,拎着袋子向许盼靠近,“许公主,昨晚的酒局你没来,是在家等梁随呢?”
许盼撇撇嘴,“切”了一声,从凳子上下来,“才没有呢。”
梁随走到况禹杭身后,从他手中夺过纸袋递到许盼面前,“去换身衣服吧。”
许盼伸手接过,抬头看他,“你昨晚喝酒了?”
他勾着笑,“没。”
昨晚本来也没打算喝酒,况禹杭一直劝酒他也没喝,只是烟灰缸里插了不少烟头。后面收到罗沛瑄的信息,他掐了刚点燃的香烟,转头就走了。
况禹杭见不得自己被忽略,跑过来站到两人中间,“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印象里这两人应该不太和,而且许盼对着他会阴阳怪气,现在看起来怎么气氛怪怪的。梁随就出了趟差回来,两个人就雨过天晴了?
他不信。
“去!”许盼睨了他一眼,抱着衣服上了楼。
见她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况禹杭转头笑得一脸暧昧:“什么情况,这是和好了?”
“算是吧。”梁随拉开凳子坐了进去。
闻言,况禹杭也坐到他身边,手搭上他的肩膀,带着一股八卦味,“你俩怎么和好的,我之前劝你们那么久都没见你们关系缓和,怎么你出个差回来,还把人掳到你家了,你不会真对她有企图吧?”
在况禹杭眼里,他们几个人都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虽然梁随和许盼领了证,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希望许老太太安心才这么做的,从没想过假戏真做这种事。
即使是他进门开的玩笑,也是不走心的。
梁随默了一会儿,随即道:“自然而然吧。”
其实昨晚许盼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刚开始她还睡得几分沉,说的梦话口齿不清。后面不知是醒了还是发酒疯,梁随附耳凑近她,却被她一把抓住了头发。
她嘴里还振振有词:“贱人!还不跟朕认错!”
梁随被抓的头皮发麻,五官都拧在一块,吃痛地抓住她的手腕求饶:“公主,我错了,你松手行吗?”
他痛苦至极,但发酒疯的人听不进去,手上的力道一点没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上没了力道,梁随才从她手底下逃了出来。
头顶又痛又麻,梁随捂着头,余光瞥见她手里还攥着几根黑丝。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许盼又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口齿依旧不清,但他听得很清:“为什么不认错?”
许盼换了衣服下楼,将旧衣服装进了况禹杭带来的纸袋里。
两个男人听见动静同时抬头看去,她身上穿了件宽松的羊毛绒毛衣和一条修身牛仔裤,毛衣长度直到大腿根,将她纤细修直的长腿衬得亮眼,配合今天的天气正好不冷不热。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况禹杭略有些自豪地邀功求赏。
梁随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许盼提着衣袋,上前问:“我没开车,你们谁送我去美术馆?”
梁随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将袋口掐在掌心,“你每天都要去吗?”
“不吧,只是最近待办的活动较多,我得过去盯一下。”
况禹杭也上来凑热闹,“去美术馆吗?带我一个呗,反正梁随都把我叫来了。”
“随你。”梁随语调冷淡,转头又看向许盼,“先去吃午饭吧,一碗粥应该喝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