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低眸看向旁边的垃圾桶里,除了一些外餐包装盒,下面黑乎乎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
他一言不发地坐回餐桌,在她对面。
事后,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现在正在放新闻,报道这突如其来的大雪,提醒人们交通堵塞出行不便,还放出了各地因为下雪而出现的绝美景象。
纯白的血皎洁干净,像两颗毫无芥蒂的人心一样。
今天难得一天像休假一样,什么都不需要去考虑,窝在这么个暖洋洋的房子里,林等舒服地想着,渐渐犯起了困。
“林等。”
她被这突然一声唤得清醒了,眼皮用力一眨,软绵绵地回:“嗯?”
江难偏过头,“去江边看雪好不好?”
林等神经被人一挑,彻底清醒了,“现在?”
“现在。”陈述的语调。
林等长长舒了口气,现在是三点多,外面雪已经停了。
“走吧。”
外面飘的是小雪,这样的天气,路边的环卫工人正清理路面积雪,以纾解交通。
因为出行耗时,抵达目的地时天色不可抑制地暗沉下去。
一路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江岸栏杆围着,江面没有波澜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岸边一片雪白和江面无缝连接成一体,上空洋洋洒洒落着漫天雪花,美得不可方物。
江边不远有间小屋,外面是休息区,此刻空无一人。
两人在廊下掸去身上的飘雪,找了块角度很好又干净的台阶坐下。
“要是很多年后,还能看见这么大的雪就好了。”
林等感叹完,转头看向旁边的人,无厘头地问:“你会忘了我吗?”
冷风带着雪花粒吹迷了眼,他的声音印在风里,听不太真切。
“你别再突然消失。”他看着她。
“不会。”林等没有犹豫,脸上勾起浅浅的笑,“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段时间,你总是受伤是为什么,你已经离开了江宁,离开了过去,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有些人就是不想放过我。”
“……”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头发又长了,林等心底波动得厉害,她总是不太能看透江难的,他总是一副没情绪的模样,漆黑的眼睛淡漠得好像也没有任何温度。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他脸上已经褪去了因为发烧透出的红,显得有些苍白。
林等呼吸变重了,她探着身子凑过去,伸手撩起他的额发,额头贴了上去。
“让我看看,是不是烧得更厉害了。”
烫,一如既往的烫。
连带着她的心被灼到了。
她没有退开,还是抵着他,两个人呼吸交错,心跳一致。
她情不自禁低下眸,略过他深沉的眸,到他的鼻尖,再到嘴唇,干涩泛着白,唇形格外好看。
脑子里忽然就跳出昨晚的画面,她没忍住亲了他,就那么一下。
像调戏人一样,亲完也没有任何表示,倒头就要睡觉。
可是,她还是红了脸,整个脑袋都滚烫的。
她没喝醉,什么都记得。
林等捧住他的脸,盯着那个唇,有冷风从他们贴近的缝隙中蹿过。
她忽然很想很想填充这个缝隙。
说白了,她又想亲他了。
可她现在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也不敢抬眼和他对视。
只能感觉,他浓重的呼吸夹杂着清冽的皂香铺天盖地向她倾涌而来。
林等咽了咽喉,眼睫低垂发颤,她轻轻偏了偏头,往他唇上凑。
就那么几公分的距离,林等突然被止住了。
江难的手就这么突兀出现在她的脖颈处扣住,将她的动作打断。
林等一滞,瞬间回过神,面部染上几分不自在的红晕。
两个人视线重新交错缠绕,江难的眼眸沉得像一潭死水。
他半阖眼帘凝着面前的人,“林等,你不能和我耍流氓。”字句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他有些恼,又有些慌,甚至还有些不甘和后悔。
但是他看着她眸色如水的眼睛,明媚又勾人,左思右想。
他的姑娘,没有理由喜欢他。
贪心也要有个限度。
他们之间耍流氓是什么,是做了越界朋友的事但不用负责。
他什么事都由着她,唯独越界不行。
一旦什么东西被捅破了,就回不去了,关系更像不清不楚,是玩弄是随意是无所谓,怎么形容都行,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林等一怔,人呆住了。最后她说:“可是你在去年除夕,偷亲了我……”
“……”
江难难得噎得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