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下令:“搜。”
“且慢!”贺衿舟放下了手中杯盏,晃晃悠悠地从榻上站起身,“谢指挥这是要和本王作对啊。”
房中一侧的小室像是做贼心虚般被放下的纱帘阻隔,谢无靡面不改色:“卑职不敢。”
他对身后的属下使了个眼色,属下得令上前一把拉开了纱帘。
纱帘后坐着一名女子,一袭红衣,怀里抱着一把琵琶,方才在门口听到的乐声想必便是出自她手。
女子容貌姣好,似乎是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吓到了,一双眼睛显得楚楚可怜。
谢无靡见此忽然就联想到了阿璃失忆之前的模样,心中疑心愈重,他上前靠近带着压抑的气息,在女子面前停住,“你不是这一品居的乐妓。”
那女子缓了缓脸色,答道:“奴家名唤红拂衣,是万春楼的人,今日,是特来为三殿下弹琴奏乐的。”
谢无靡心下了然,原来是位青楼女子,难怪贺衿舟要这般藏着掖着。
一旁的贺衿舟早就变了脸色,他上前一把将纱帘重新拽下,“本王日后若是在外头听到任何不好的风声,谢无靡,本王定不会放过你。”
堂堂皇子同一个青楼女子纠缠,这传出去的确不是什么好名声。
谢无靡抿了抿嘴唇,“殿下放心,卑职不打扰殿下雅兴,告辞。”
说罢,带着人离开了。
谢无靡走后,房间内却许久没有传出琵琶乐的声音。
贺衿舟在软榻上坐下,眼神清明无比,并无半分醉意,另一侧木柜后方,一身水蓝色长袍的祁元隐走了出来。
贺衿舟看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给了祁元隐一巴掌。
祁元隐白净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在做什么?!”
祁元隐抬手蹭了蹭染血的唇角,“我不得不这么做。”
要不是今日在茶楼意料之外撞见了阿璃,他不会这么草率行事。有关阿璃,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不得不?”贺衿舟冷笑,抬起手就要再打。
帘后的红拂衣连忙冲出来握住了他的手臂,“衿舟,够了!”
贺衿舟看了她一眼,这才缓缓放下了手,冲祁元隐凉声道:“下一回你再如此贸然行动,没有人救的了你。”
祁元隐表情冷涩,轻声道:“知道了。”
*
谢无靡搜查了整个茶楼,却依然没有找到人。
有羽卫军发现茶楼后门的小厮被人打晕了,这般看来,那人应该已经逃离此处,他已命人去追,但只怕希望渺茫。
谢无靡面色阴沉,铜矿一案进展缓慢,而禁书主要涉事之人也已经来到了京都城,这二者背后究竟有何联系……
正率领羽卫军离开一品居,谢无靡忽然感到下腹传来一阵极为陌生的绞痛。
他眉心一凝,快步走向早已将阿璃安顿在内的那辆马车。
掀开车帘之时,他敏锐地闻到车内一股血腥的气息,他望向正虚捂着肚子面色有些苍白的阿璃,“你怎么了,受伤了?”
轻颤的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阿璃伸出手无力地抓住正弯下身体坐到自己身边的谢无靡,“夫君我……”
她的声音很轻,好像一用力就会消散,愈靠近她身侧,那股血腥味便愈重。
谢无靡的视线凝在阿璃苍白的脸上:“你说。”
阿璃:“我……我应该是来月事了。”
谢无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