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摸出一盒烟,敲出一根捏在手里,撩起眼皮她,“你可以下车,多一会儿。”
许芳菲欣喜,眼睛噌的一亮,正要打开车门又顿下,踌躇着回过头:“会不会有点耽误行程?”
郑西野:“几分钟的事儿,不会。”
“那我去多拍几张照片,马就回来!”许芳菲面露喜色,“你等等我。”
郑西野眸色宠溺,伸手轻轻摸下她的脸:“嗯。”
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跑走。
后面的包车师傅郑西野停车,也跟着将车停靠在路边,抽着烟休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白陆几人也是第一次见藏羚羊,稀罕得很,也顾不高原反应难受,下车冲许芳菲身旁,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藏羚羊原来长这样。”
“瞅你那没见识的样子,以前在动物界没见过?”
“动物界都是录播,能跟这几只活灵活现的比么?”
“哈哈,多拍几张,拿回去给我闺女。”
……
技术支援组的组员们远望着河边的藏羚羊群,说说笑笑。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有些警觉地问道:“你,请问你们是游客吗?”
许芳菲转过头。
望见前的小路走来两个男人,一个高一个矮,穿着旧兮兮的棉袄子,短发粗.硬,身形敦。积年累月的高原风沙模糊他们的轮廓,黝黑他们的皮肤,也粗糙他们的五官。
奇怪的是,这两人着其貌不扬,说出的国语普通话,却极其标准悦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哦,我们是当兵的。”白陆笑着回答那个高个儿男人,“准备去前边的边防营,路过这里,觉得这些藏羚羊,就想拍点儿照。”
听见这话,两人注意停在路边的越野军车,眼神里的警惕和戒备这才消逝。
他们双双露出笑容,说:“可以,拍吧。也是你们运气,我们在这儿这么多年,都很难一次遇见这么多只。”
说完,两个糙汉子没再多留,又踏着步子,沿小荒路慢悠悠地离去。
几分钟后,一行人车继续赶路。
许芳菲系安全带。
郑西野发动汽车引擎,随口问:“照片拍得怎么样。”
“挺的,这里真的很。”许芳菲手指滑屏幕,翻阅着相册里的藏羚羊照片,突然想起刚才的小插曲,便说:“刚才我和白陆他们拍照的时候,有两个男同志过来,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郑西野:“那两个人应该是附近保护站的。”
许芳菲起初没回过神,问他:“什么保护站?”
“这一片是藏羚羊的栖息地,早些年盗猎猖獗,国就在这儿设一个野生动物保护站。”郑西野说,“那些队员有些是地人,有些是外地来的志愿者。”
许芳菲恍然:“原来是这样。”
许芳菲忖度两秒,又奇道:“现在法律这么完善,保护站的同志也这么尽尽责,盗猎分子应该很少吧?”
郑西野回答:“少,不意味着没有。”
许芳菲突然有点担:“以,保护站的同志们依然会和盗猎分子起冲突?”
“嗯。”郑西野开着车,双眸冷静而平淡地直视着正前,答话的语气也稀松如常,“我都遇过他们发生两次枪战。”
许芳菲惊失色:“枪战?”
郑西野:“盗猎的人有枪,保护站的人当然也得有。”
许芳菲眉头紧紧皱起:“那岂不是会有伤亡?”
“是啊。”
“……”许芳菲蓦的一沉。
片刻,郑西野侧目,意味深长地她一眼,淡淡道:“崽崽小同志,高反,盗猎,枪战,伤亡,只是这片土地的冰山一角。你很快就会明白,这地究竟为什么会被叫做‘雪域葬歌’。”
*
云城城北,地下拳击俱乐——烟雨。
“烟雨”俱乐的名字,是几年前唐玉给取的。唐玉喜欢风雅,俱乐重装修的那段时间,她又正在读诗人李中的《江南春》,尤爱其中那句:水果楼台晚,春郊烟雨收。
BOSS让她给这俱乐起个名,她顺口就说“烟雨”两字。
唐玉是黑弥撒的私人助理,跟在黑弥撒身边已经些年,经常帮黑弥撒处理一些他不便出面的事宜,颇得黑弥撒的信任喜爱。
唐玉要给拳击场取什么名,BOSS自然应允。
可别“烟雨”这名字挺温润,绵绵细雨润如丝,仿佛显尽水乡的柔美,俱乐身,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