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风险见我,”江叙摘下顶的鸭舌帽,随手扫了扫球桌左侧的灰,轻轻跃,坐上,“说吧,什么事。”
咚……咚咚咚……
乒乓球落在地上,弹跳着骨碌碌滚远。
郑西野把球拍丢旁边,看江叙眼,漫不经心地挑眉,:“听说我的事了?”
江叙没吭声。
郑西野冷淡抬抬下巴:“都听谁说的?”
江叙警校毕业后便被分进云城某区派出所,从基层干起,稳扎稳打三四年,今年刚被调凌城,任刑侦大队的队长。他严肃,正派,板眼,不苟言笑,凡事都按规矩,和郑西野霸狠戾离经叛的做派风格截然不同。
“你管是谁说的。”江叙神色有些复杂,拧眉:“总之我都知了。”
“当年我们学校那批,跟我走得近的那俩。陆齐铭是个冰块脸,寡言少语惜字金。”郑西野冷嗤,“苏茂吧?”
江叙见瞒不住,叹了口气,扭看郑西野,:“苏茂是听说我要调凌城,跟我说了你的事,让我看着你点。”
郑西野:“怕我杀人放火?”
江叙沉声:“怕你剑走偏锋,把自己赔进!”
郑西野垂眸,面表情地点了根烟,目光冰冷,没有说话。
“阿野,我们从小起长大,军区大院那么多孩子,你成绩最好脑最聪,子也最犟。”江叙说着,苦笑摇,“我知你打小脾气倔,认死理,我真没想到,你会犟到这个地步。”
郑西野抽着烟,依旧不语。
“想当年,你是响彻全军的‘全能战王’,技术体能枪法战略,样样都是第,军校还没毕业拿下个二等功,被评了‘优秀军官杰出个人’。这样的成绩,古往今也没几个。”
江叙视线在郑西野身上打量圈,语气骤低,“你再看看你现在,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值得吗?”
郑西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好半晌,他冷静地说:“只要这事办得成,切值得。”
江叙见他这副所谓的态度,顿时恼火得很,压低嗓子怒:“是,没错。四年前东西是在你手上丢的。是上已经发了话,不过多追究你。你哪根筋没搭对,非要把这种苦差往自个上揽?”
郑西野侧目看向江叙,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问:“江叙,你不白对个军人说,泄密意味着什么。”
“我白!”江叙凛目,“可你没有泄密!四年前你差点没命,做得已经足够了!没人怪你,没人逼你,更没人想让你跳蒋家这个火坑!这些年你多少次阎王殿里死里逃生,你数得清吗?要切断‘卖密链’,要抓卖国贼,国安局不是摆设,你他妈究竟图什么!”
“图个安心。”郑西野说。
江叙怔住。
郑西野看着江叙,沉声,字句:“老江,这事不了,这身军装我穿不安心。”
空气霎时死样静。
片刻,郑西野过闭了眼,抬手用力掐太阳穴,语气隐约不耐:“行了。我今天见你,不是听你骂街的。”
边上的江叙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尴尬地咳嗽了声,平复心绪,:“好,你说吧,什么事。”
郑西野:“蒋建成要带我见‘黑弥撒’。”
风轻云淡句话,却令见惯了大风浪的江叙瞳孔微缩。
郑西野又说:“四年了。只要顺利,这事快了了。”
江叙言几秒。然后抬起手,在郑西野的肩膀上拍,沉声:“阿野,切平安。”
“嗯。”郑西野侧目看江叙,顿了下,又说:“有个事,想拜托你。”
江叙:“什么事,你说。我定给你办妥。”
郑西野:“以后方便的话,帮我关照个小姑娘,让人欺负她。”
“姑娘?”江叙诧异又纳闷,“谁?”
那瞬,江叙看见郑西野向凌厉的脸线条,忽而似被柔化。他的眼神那样坚毅,又那样温柔。
郑西野回答说:“她住喜旺街9号院3208室,姓许。许芳菲。”
*
许芳菲没有想到,郑西野归还保温杯的那个晚上,她那句很随意的“再见”,竟成了她对他说的最后句话。
日子寻常地往前推进。
三天后,许芳菲往常般早起,准备学校。洗漱时,她意间发现,手机里收到了条短信,发信人是郑西野。
内容只有寥寥数字,写着:【小崽子,我走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