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慧兰困惑:“不是邻居哥哥开车送的你吗?怎么路上耽搁了这么久。”
许芳菲老实回答:“哥哥请我吃了晚饭。”
“又是送你回家,又是请你吃饭,这年轻人太客气了。”乔慧兰对邻居的印象越好,自言自语说,“下回我当面好好谢谢他。”
母女俩又闲扯几句,电话挂断。
许芳菲收起手机,一扭头,又看见放在桌上的食品打包盒。
鼓起腮帮,呆呆地走神。
有么一瞬间,一荒诞念头自脑中破土而出:许,男人性不坏,只是误入歧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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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按照凌城的风俗,搭起灵堂第一夜,乔慧兰需要在灵堂里陪孝子孝女守夜,方便帮办丧事的家人处理可能出现的紧急状况。
这家人停丧停了三天,第三天一大早,出完殡拆了灵堂,乔慧兰才拖着疲乏的身躯打回府。
厨房的锅里咕噜噜冒着泡。
许芳菲听见开门声,探首往大门方看去,说:“妈,你回啦。”
一连几十钟头没合过眼,乔慧兰又累又困。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径直回屋睡觉。
许芳菲:“我熬了粥,你吃点睡吧。”
卧室里已没了回应,只余下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没办法。
许芳菲只好将乔慧兰份粥先盛出,拌些咸菜,放在灶台上。自己则打了另一碗粥送进外公的房间,一口一口吹凉,喂进外公嘴里。
照顾外公吃完早饭,回到客厅,自己对付着吃了点粥,然后洗锅刷碗,回卧室作业看书。
单调的暑假生活,似乎恢复常态,日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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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三天,乔慧兰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多才醒。
睁开眼瞧着天花板,第一反应是赶紧起给闺女和老爹张罗午饭。匆匆下床,走进厨房一瞧,却现灶台上摆着三大面碗,佐料已经调好,老式铁锅里水已经烧开,边上还有一大包新开的鸡蛋挂面。
这时,一声音从洗手间方传,略微拔高了音量,问:“妈,家里没什么菜,中午吃面条行吗?”
“行啊。”乔慧兰随口应了声,挽起袖子走到洗手间门口。
许芳菲弯着腰,一头湿漉漉地垂落在脑袋前方。手边放着一盆干净热水,右手拿着牙刷杯,舀出热水淋在头上,一截纤细脖颈和两条藕断似的胳膊都沾着水,生生的,在水珠点缀下莹莹光。
少女在洗头,这角度,浅色的薄背心领口豁然敞开。
乔慧兰注意到什么,微怔,很快又干咳一声将目光移开,说:“洗快点,我先把面煮下去。”
中午随便吃了点面条,乔慧兰就又守铺子去了。
晚上回时,将许芳菲叫进房间,递过去一色塑料袋。
许芳菲狐疑地眨眨眼,打开塑料袋一看,愣住了。
许芳菲脸微热,窘迫地问:“妈,你怎么突然给我买这?”
“你以后就别穿小背心了,影响胸型育。穿这。”乔慧兰清清嗓子,说,“先试一试,尺码不合适我拿去换。”
许芳菲乖乖点头,脱掉衣服试穿。
乔慧兰打量着眼前女儿丰盈皙的身体,点点头:“嗯,差不多。”
妈妈说过,贴身衣物要过遍水,洗完才能穿。试穿完,许芳菲将内衣脱下,用内衣皂仔细搓揉清洗了一番,晾在自家阳台上。
乔慧兰见了,说:“这儿照不到太阳,明天早上晾到天台去吧。”
“哦。”许芳菲问,“还有什么要一起晒吗?”
乔慧兰:“我今天晚上要洗床单套,明天你一起拿上去。”
“嗯好。”
次日清晨,许芳菲听妈妈的话,抱着一大盆床单套上到顶楼。
老式居民楼,最上面一层随时都晾满五颜六色的床单衣物。太阳隐约从东方露出半张脸,一阵微风吹拂而过,空气里便荡开洗衣粉和皂荚的清新。
许芳菲抱着盆子找了两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空位。
放下盆子,先是将床单套铺开晾衣绳上,最后才从最底下取出件新内衣,搭在套旁边。
晾好了。
许芳菲瞪着抹随风摇曳的淡蓝色,只觉耳根热,有些不好意。量片刻,将一块轻薄的枕巾晾在了旁边,稍稍遮挡。
一观察,抹蓝总算不么显眼。
许芳菲鼓起腮帮子,呼出一口气,重新抱起盆子,准备下楼。
可就在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