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水珠,好像刚从水里上来,向上望去,连他的黑色头发也正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你是刚洗完澡吗?”
“不,我是刚从水里出来。”
男生仍然是背对着他,从小小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张侧脸。
“你为什么会从水里上来呢?”
小小好奇地问。
“因为被限制入境,我只能脱掉衣服,从水里游过来。”
陆柘一直没有转过身,可小小却觉得他就像贴近自己耳边说话一样,恍惚间似乎能感觉到鼻息落在她的肩颈处。
雪松的味道更重了。
“入境?”她觉得这气味可能有致幻的效果,脑袋不受控制地眩晕起来,紧接着问了所有小区保安都会问的经典哲学问题:“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男生的轻笑伴随着鼻息洒在了她整个后背肩颈上,有时候在左边,有时候在右边。
“我想你应该知道。”
本该在眼前背对着自己的陆柘,不知何时转了过来。
他微微俯身,尽量和小小的视线平齐。
“我想进入你的世界。”
“可以把我带到你的世界里吗?”
“我愿意以自由为代价。”
男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
“可以吗?”
“我可以进去吗?”
雪松的香味充斥鼻腔。
小小觉得这味道绝对在哪里闻到过。
她陷入陆柘深沉的眼眸,在其中看到了清晰可见的自己。
小小盯着那个影子,好像在透过镜子看另外一个人。
她看到那个影子点了点头。
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说了话:“可以。”
陆柘眼睛弯了弯,他似乎张口说了什么。
但这一切已经无从得知。
闹钟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小小最后的印象,就是他一张一合的嘴唇。
躺在床上发了会呆,小小突然想到陆柘身上熟悉的味道从何而来。
高二有次月考成绩不理想,她晚自习的时候偷偷在楼下小花园里哭。
有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生递过来一包纸,还送了瓶饮料给自己。
夜色中她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却只记得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松木香。
是他吗?
盯着头顶的床帘,小小轻轻翘起嘴角。
*
陆柘跟自己没关系的时候,她看到有小姑娘和他搭话,心如止水。
但现在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不好说,总之现在再看到他招蜂引蝶,难免有点不爽。
不过小小也因此后知后觉地对陆柘昨天在教室后门的生气感同身受了。
她故意走得慢吞吞地,担心到了跟前他还没处理完,岂不是尴尬?
谁知陆柘刚一看见她,就长腿一迈走了过来。
对着这张脸,倒是有什么气也发不出来了。
...原来他莫名其妙多云转晴是这个原因。
要不然怎么说实践出真知。
陆柘误以为小小一脸严肃若有所思的样子是见到刚才那一幕不高兴了,垂着眼睛着急解释:“她只是来问路,我告诉她我也不是这个学校的。”
“啊?”她正沉浸在对昨天的复盘思考中,一时没听清陆柘说了什么。
陆柘冲她笑了笑:“没什么。”
又自作多情了。
到宠物医院,大概还要等二十分钟。
陆柘把鱼肚从猫包里抱了出来,给小小看它蜷缩的小爪子:“每次来到医院都会紧张得发抖。你可以喂它点猫条安抚一下。”
小猫确实是有些害怕,连猫条都吃得很警觉,□□两口就四处张望,一看到有人过来就又吓得缩回来脑袋。
整个身体扒在陆柘的腿上,像一块吸在玻璃上的解压泥。
有两次喂它零食的经历,鱼肚对小小不再陌生,愿意用脑袋去蹭她的手心。
陆柘好像每次见面都会用零食这种强关联来帮她快速和鱼肚熟络。
“陆柘?”一道女声传来,语气上扬,满是惊喜。
来者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二十岁姑娘,抱着一只可爱的小型犬,一条腿的毛被剃得光秃秃的。
她视线飘到身边的小小身上:“这是你女...”
“不是不是。”陆柘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陈小小,他知道她不喜欢这种起哄,斟酌了一下说:“是我朋友。”
“你家猫怎么回事?”女生见状立刻收回视线,转而问他怀里的猫。
“昨天在家吐了。”
她看了一眼小小手上的猫条,意有所指地说:“我家豆豆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