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想要去摸自己的剑护身,却听沈檀漆哼了声:“别想太多啊,我不跟你睡,跟你睡是你占我便宜。”
说罢,他转身便从床边退开,似是毫无防备地将后背露给郁策,安静地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
瓷碗相撞,发出清脆响声,和初夏夜的缠绵虫鸣交织在起。
他的背影瘦削,肩很薄,腰也细,袖搭在小臂上,像是被丝绸包裹的软玉,白皙到泛着浅淡的柔光。
沈檀漆相貌是很清秀的,哪怕修仙界相貌佼佼者如云似海,可他是不样的看,起来的时候,带着些骄阳似得温暖热烈,纯粹而夺目。
郁策抓紧剑的手,无无觉地松开些许。
即便他并不觉得沈檀漆是他的夫君,可也不得不承认,沈檀漆很情趣,懂进退,总可以有条不紊地拿捏他的分寸。
身世优渥,容貌清俊,不用细想也能道,应该有很多人喜欢沈檀漆。
他不禁怀疑。
这样的人,和他,的有交集么?
“晚上早点睡。”声音含,打乱郁策的思绪,“我走了。”
眼看他收拾完要走,郁策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住他,“我以后是什么样?”
沈檀漆快要走到门边,动作微顿,靠着门框,抱臂思考着要怎么回答。
见他如此,郁策眸光微暗,抿了抿唇,道:“算了,你走吧。”
听到郁策嘴里说出“你走吧”这仨字,沈檀漆ptsd都要犯了。
当初郁策就是这样同他说的,让他离开,放他走,现在沈檀漆做梦都不想听见郁策再说这个字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失道:“就这么想道?”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在他心里郁策自然哪都说的,只是……沈檀漆不太夸人,不道要怎么去当着本人的面夸郁策究竟有多。
有点肉麻,怪怪的。
“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那我就告诉你。”
他走回桌边,抻起张凳子坐下,斟酌下词句,沉声说道:“你是个……特别的人。”
良久的寂静,静到屋子里像没有人存在。
郁策愕然:“没了?”
他居然只配有“特别”这个字吗?
沈檀漆干咳了两声,耳尖微微泛红,声音渐弱:“不是。”
只是方才脱口的瞬间,沈檀漆的脑海里全是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郁策喜欢抱着他叫阿漆、师兄,两个换着叫,在耳边嘟嘟哝哝个不停,非得让他听到受不了才心满意足。在幻境里那几日,每每依赖期发作不自主地滚到起,耳鬓厮磨间,滚烫的呼吸,几乎能将眼睛灼伤。
他耳尖越来越红,头也越扎越低。
混账啊,他居然在当着小郁策的面,脑子里想的全是和大后的郁策做过的那种事。
可是脑子根本停不下来,怎么办。
“说啊。”郁策轻声催促,他想道究竟是什么让沈檀漆喜欢上自己,有这样难以启齿吗?
话音落下,沈檀漆缓缓抬起头,郁策只见他脸颊到耳后全部红透了,时看得呆住,连呼吸都停了片刻,瞬间意识到他在想什么。
“……你还是别说了。”
“……我看行。”
大小两人都狼狈不堪地飞快逃开,门被“砰”地声重重关上。
沈檀漆靠在薄薄的门板后,点点平复呼吸和心跳,有些懊恼。
应该说点什么的,小郁策那么期待来着。
可是只要想到大后的郁策,心就跳得快,快,快到令他大脑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了。
他想回家。
想郁策了,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