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众多大臣们按照身份依次入场,可瞧着前方却皆是互相对视,露出一脸茫然。
今日怎么不见陛下?
虽说陛下一直垂帘听政从不露面,但也能从那珠帘后面依稀看见一个人影。
如今那珠帘的后面却是空无一人。
平桦王站在众人的最前方,一方面是他乃是亲王,另一方面则是朝中已有不少人隐隐倾向于他。
故而不论官职大小,都给他几分面子。
前来上朝的诸多大臣都已来齐。
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后方。
众人顿时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艳红色蟒袍的男子正立在那朝着众人望去。
一见江休出现。
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大部分收回目光,转而朝着身旁之人小声嘀咕着什么。
江休不用想也知道。
这些人是在为那些昨天没有到大宴上的人普及昨天自己与平桦王之间的事。
江休神色云淡风轻,仿若未闻般的朝前走去。
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众人的最前方,转过身来望向身后的众人,已然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见过他如此行径,大部分人眼中都露出一丝惊色。
这家伙莫不是疯了吗!
上朝都是要按身份依次站好,这家伙怎么还站到头前去了,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一个穿着朝服的中年站了出来,他面色蜡黄,嘴角上有两撇极细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断摇晃,且他站的位置距离江休并不算远,足以证明他的资历。
“你一个三品官员怎敢站在这,眼里可还有规矩,可还有我青国的律法吗?”
江休垂眸望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他身子未动,只轻蔑的瞥了一眼那站在头前正向他口诛笔伐的礼部侍郎,仍坚定的站在众人前方,将一块金属令牌举了起来,淡淡道。
“陛下有令。”
“由我将各位大人的章程递交给陛下,到时由他亲自批阅,诸位可以开始了。”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寂静下来。
平桦王抱着手臂笑着看向江休,并未有什么动作。
他也想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礼部侍郎脸色十分难看,他怒意未消,身为礼部他自然也有向上进言,看管朝廷礼法的权利。
“让一个太监站在我们身前,从古至今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他身为礼部侍郎。
身居高位久了的人,往往心眼比寻常人更少,承受能力反倒更弱。
显是羞怒极了,这才口无遮拦。
不少人也低头不语,也算是在支持礼部尚书的行径。
他们皆是不想让一个太监踩在他们的头上。
更何况就算是陛下让他代为递奏章又能怎样,归根结底不过是个有点地位的太监,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角色了。
江休的位置十分尴尬。
朝中都是些老油条轻易不会站队,但他们亦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看乐子的心态去看待江休与礼部侍郎间的交锋。
江休瞥了一眼礼部侍郎,拿出圣旨宣读起来。
“圣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命西厂督主江休暂代早朝,见他如朕亲临。”
圣旨极短。
甚至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草草结束。
“不可能吧!陛下怎么可能让一个阉人暂代早朝!“
“这暂代早朝可跟递交奏章不同啊,两者可谓是天差地别!”
礼部尚书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惧色,反倒越发嚣张,眼中对江休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他转过身面对诸位大臣,高声道。
“笑话!真是笑话!”
“身为臣子,我有些话不得不讲!”
“从古至今,还从未有人让一个阉人代持朝政,这于理不合。”
“区区一个太监,哪懂什么国政!”
“又如何让我等为青国鞠躬尽卒的重臣信服!”
此言一出,如火焰扔进森林,顿时掀起燎原烈焰。
“对啊,比他有资历的人有的是。”
“怎么说也轮不到他啊!”
“要我说,即便是真有人暂代早朝,那也得是平桦王啊!他又算是什么东西!”
不少人言语变得激烈。
将这庙堂沦为市井。
但也有人是青国真正的重臣,他们并不争权夺势,只安心做自己分内之事。
“这是陛下的命令!”
“陛下让谁来暂代早朝,自是有他的考虑!”
见自己的效果起到,礼部尚书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