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应声,只是轻轻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出了大殿,香皇贵妃的脚步明显不复先前的从容。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平桦王竟如此不顾规矩,竟打算直接去求见皇上。
眼下情况紧急,看来只能动用些非常手段了。
“江休!”
香皇贵妃停在了大殿前的一棵桧柏前唤了一声。
一道身影从桧柏后走了出来。
“娘娘。”
江休看着有些急切香皇贵妃,心中有些诧异。
自这场家宴开始他便一直守在外面,也没看见里面有什么慌乱的迹象啊。
香皇贵妃走到他的身前,眼神沿养神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能看见平桦王他们在一个拐弯后,从她的视野当中彻底消失。
“长话短说。”
“平桦王接着给皇帝看病的由头,现在已经朝着养神殿去了。”
江休闻声眉头微皱,他早知道这个平桦王不是个省油的灯,却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速,让人毫无准备。
如今皇帝继位不足一年,羽翼尚未丰满。
若被平桦王察觉到其中端倪,定会影响朝政,或是彻底推翻也不是不可能。
他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补救的办法。
片刻后,江休眼前一亮,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香皇贵妃,微微一笑,轻声道。
“娘娘不必焦急。”
“既然他想为皇帝诊治一二,那便让他诊治便是。”
香皇贵妃有些不解地看向他,没有说话。
江休目光环视四周,确定了周遭并无闲人经过,一把握住香皇贵妃的皓腕,朝着通往养神殿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香皇贵妃脸上扬起一丝怒意,心想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想着轻薄自己。
她一扬手,刚想将这个登徒子甩开,就听见江休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他一个外面来的,管他什么神医庸医,为了陛下的龙体安危岂能让他近身,只需悬丝诊脉即可。”
“到时候谁躺在那谁就是皇上。”
这些话令香皇贵妃脸上的怒意退了下去,脸色立刻来了个翻转,笑道。
“那看来这个人选非我们江大人莫属了?”
江休回过头,看了香皇贵妃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那是自然了。”
“不过,你与那平桦王说的是皇帝感染了风寒,可我这身子比牛还壮,确定到时候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吗?”
香皇贵妃脚步加快,笑意未减。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若连这点准备都没有,本宫还怎么把持朝纲?”
两人比平桦王走得晚。
可顺着一条通往养神殿的密道,比平桦王还早到了不少。
一进养神殿江休便十分自然地躺在了那张龙床之上,翘着二郎腿,模样好不自在。
这一幕看得香皇贵妃脸上黑线直冒,强忍着杀了江休的冲动,将一瓶丹药塞到了他的手上。
江休接过丹药看也没看地吞进了腹中,看向皇贵妃问道。
“这丹药是什么?”
香皇贵妃被气笑了,站在床头看着江休,摇头道。
“你这家伙,连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吞进了腹中。”
“这是毒药啊江大人。”
江休闻声瞪圆了眼,一个挺身做了起来,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你这是谋杀啊。”
香皇贵妃可算是将了江休一军,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与那往日从容不符的得意神情。
“对啊。”
“朕就是要杀你。”
江休闻声掐着自己的脖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床榻之上,装出一副临死前痛苦模样。
“你好毒……”
香皇贵妃脸上笑意在一瞬间敛去,她已经听到了平桦王的脚步声,看着不着调的江休气得用力拍了他一下。
“他来了,那冰灵丹能令你体内生出一丝阴寒之气,是助人修行的上好丹药,你只要不炼化药力,旁人把你的脉便与感染风寒一般无二。”
迅速说完这番话,香皇贵妃身形逐渐隐去,躲在距离江休不远的屏风后面。
不消片刻,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杂乱的声音。
“王爷,没有陛下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养神殿。”
“哼!本王只是想来看看皇兄,莫非本王连面见皇兄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太监弯着腰,哭丧着脸,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师傅今天还不在。
江休能听见守门太监的声音都在颤抖。
“您杀了奴才也没用啊。”
“没有陛下的传唤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