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此时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眸中像是淬了毒。“我跑去质问他,他却毫不在意,说成功总要付出些代价。”
“那时我差点疯了,我发了疯似的打他。”
“我没想到林景州竟想杀了我!”
“杀了我这个亲妹妹!”
说到这里,她双手忍不住地抓着衣袖,手因为过度用力几乎看不见血色。
“可他不知道,我在武道的天资是皇宫第一高手也啧啧称奇的程度。”
“只是碍于父皇不喜欢女儿家舞刀弄枪,故而我才在暗中修行。”
“后来的事你便知道了。”
“我杀了林景州。”
“为了不让皇权崩塌,也为了我自己,我便开始垂帘听政。”
江休心中泛起一丝不忍,他知道从一个与世无争的皇家公主,到如今垂帘听政的女帝,背后要经历多少艰辛。
他坐在这位女帝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都过去了。”
为了缓和她的心绪,江休露出浅浅的笑容,轻笑道。
“现在岂不是女帝在罩着我?”
“那我以后可得好好享受,不能浪费您这权利啊。”
皇贵妃瞪了他一眼,“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休轻声道。
“赵国那边始终是个问题。”
“就算是平桦王没有回来,也要平定赵国那边的叛乱。”
“娘娘把持朝政的时间尚短,羽翼也未曾丰满,朝中老资历的大臣之中,想必有许多人是口服心不服。”
“平桦王想要平定叛乱以此立威,我们就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将一个有些资历的老将推出去。”
“待到他平站归来,再把他的权利提一提,让他能与平桦王分庭抗礼。”
“如此一来。”
“此人不站在娘娘这边,反倒是一件好事。”
“两人各怀鬼胎,差距又不算太大,自然扯不上什么联手,反倒会掐得火热。”
“我们只需坐看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虽说知道了皇贵妃就是皇帝,但江休还是习惯称她为娘娘。
皇贵妃看向江休,眼神中带着异色,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有趣。”
“小太监,你还是有点用的嘛。”
江休一听这话,一股邪火就从下方涌了上来。
他与皇贵妃相处了这么久。
只听语气就能猜出她内心的想法。
再抬头看去,皇贵妃脸上哪里还能看见一丝愁容。
她只需坐在那便能撩拨江休的心弦。
皇贵妃莞尔一笑,抬起腿将那一双极秀丽的玉足凑到了他的眼前。
“为本宫拖鞋。”
江休露出一丝坏笑,一把抓住了皇贵妃那娇嫩的脚踝。
随手捡起梳妆台前一根羽毛状的首饰,轻柔地在皇贵妃的玉足上来回打圈。
“要不是微臣替娘娘好好按摩一番。”
“唔~”
皇贵妃咬着红唇,像是在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片刻后,江休手一挥将那首饰扔在了梳妆台上,抱起皇贵妃就往床上走……
第二日。
江休起了个大早,趁着天色未亮,回到了西厂之中将积压了一夜的卷宗批阅完毕,接着马不停蹄地赶到太清门上朝。
今日可是平桦王归来后,第一次上早朝,他可不能耽误了。
他到了之后才发现。
平日里那些说自己病了,或是出了事情借口不来上朝的人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齐齐上了朝。
几乎所有人都在打量着那位站在最前方的男人。
议论之声虽微,却不绝于耳。
“听说了吗,平桦王这次回来就连陛下都没告诉。”
“平桦王不是被分到边疆做藩王去了吗,他怎的回来了?”
“平桦王怎么去了一趟边疆连头发都没了?”
“谁知道呢,且看看今日如何吧。”
时间一到,众大臣同时噤声,低头朝着那高坐殿前的身影恭敬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幕帘后传出那熟悉的声音,江休也在暗中端详起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平桦王。
平桦王虽是光头,却风姿不减。
仅是气定神闲地站在了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平桦王今日归来,真是给朕好大一个惊喜。”
“回了京,不好好休养一番,这么着急上朝作甚。”
平桦王温和一笑,目光炯炯直视前方,仿佛想要看穿那珠帘背后的迷惘。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