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魂不守舍,底下的人更是成日忙着找妹夫的下落,忘了此人是正常的,见这人身手不错,妹妹既然救了肯定心里有数。谢穆秋转头换了身官服,走的时候对那人说道:“你既然是妹妹送来的,等本官回来,送你过去。”
阿辰心里乐开了花,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是那女子救了他,若不是她,恐怕这几日他就要在京郊冻死了,忙躬身谢道:“多谢大人。”
自他一个多月前醒来,一路地躲追杀,一路逃亡,他失忆了,不知姓甚名谁,不知从何方而来,只觉得京城有他最重要的人。
一路上艰难求生,被孩童戏耍,与乞丐争抢容身之处,卖点力气挣些钱被人排挤,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在戏院搬运货物想挣点求生的钱财,无意之间遇到那位出尘的女子,长到他的心尖上,身姿纤美,美目盼兮,步履翩翩,神采飞扬。
他惊呆了,世上有如此绝色之人,仓皇间无意中撞到了她,见她一路尾随自己,亦无甚在意,甚至内心欣喜若狂。
他在这些天把人情冷暖尝了个遍,这个世道,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之又少。
他在京城码头搬运货物,要的钱少,搬的货物却是最多的,只是想谋点银钱求生存,能有住的地方,吃上口热饭,未想挡了别人的道,遭了教训。他这些天没吃多少,挣得全是卖力气的钱,赤手空拳怎能敌得过众人,只能凭借本能抱着头躲避。
阿辰虽昏迷,隐隐约约见到了当初的女子,他痛得说不出话来,一直昏睡着。女子的体香萦绕在他鼻尖,他甚至抓住了女子那纤柔的细指。
亏得是她救了自己,要不然这么冷的天,他住在破庙里肯定会被冻死。亏得她心善,留下了银两,他才能养了那么多天的伤,更是有了住所,在女子的别苑有吃得有住的,没人赶他。
阿辰照着屋内的铜镜,脸上的浓疮已经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若不是为了逃避追杀,他不会路上用毒草毁了那张原本俊逸脱俗的脸。
谢穆秋回来后,见这人等着他,换了身便装裹上了一身的温暖的狐裘,脸缩在厚重的毛领子下,一圈毛茸茸的白毛围了一圈,“走,带你去找我妹妹。”
他瞧了一眼男人,感觉不妥,妹子不喜欢丑男人,也不知道这男子怎么了,脸毁成了这样,临走之时让他带了个黑色斗笠,遮住脸面。
他要把这人给妹妹送过去,要不以后大清早的,天没亮就扰他睡眠。
马车一路摇晃,谢穆秋双手抱着暖炉,妹子这些天肯定难过,他过来顺道安慰安慰妹子,同行的这人身子结实,虎背狼腰,看着就一身力气,跟他那醋坛子妹夫一样。
想到了这,他就在这人身上试试,“先说好了,不准动手,你是我妹妹的下人,我可是他哥哥。”
是救命恩人的哥哥,阿辰不好说什么,只能认命,若是此人打他,看在女子的份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还手的。
马车里铜炉里烧着碳火,挺暖和,两人都脱下了厚重的外套。
阿辰身上的衣物并不是很厚重,谢穆秋鼓起勇气在他身上拧了一把,妈啊,他个大男人竟然没拧动,这男人一身的腱子肉。
斗笠之下的阿辰疑惑地瞧着面前此人的举动,他回想起当初那女子衣着华贵,首饰皆为上品,只是她挽着妇人的发髻,貌似已嫁人。而她的哥哥,身着官服为三品以上官员才能佩戴的,兄妹二人非富即贵,是他这种人惹不起的。
可他为何从内心深处发觉那女子是他日夜魂牵梦绕之人。
谢穆秋懂了当初妹妹为何不想嫁妹夫,自家妹妹那欺软怕硬的性子,想嫁个文弱书生,起码跟他一样,细皮嫩肉的被妹妹一掐就青了。
而这人不仅掐不动,而且貌似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