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上下又有三十六重,大小族裔难计。若一定要区分,则有聚居各方的灵兽族群,得阴阳造化的至德神兽,悟道飞升的仙人,天道所钟的神灵。
灵兽族群又有毕方、犼兽、鸾鸟、凤凰、麒麟等,不可计数。至德神兽则更难列举,吉光、乘黄、帝江、夫诸、金乌等不可穷尽。仙人谱系复杂,既有三大宗门,七十二小派,还有散列修士、大德圣人,此外又分地仙、飞仙、天仙三类,三类之外还有逍遥散仙,门类繁多。至于神灵,三尊四象五帝九耀二十八宿,散列星神、风雨雷电、云雾雨雪、山川草木,凡天地之中,三气之形,皆可诞生神灵。
但若要选能够调度人手,心思缜密,实力强劲、高度统一者,灵兽族群自己内部日夜相争,矛盾重重,即使是百鸟之王,凤凰一族也不能组建出如此上下一致的势力。至德神兽没有族群概念,喜欢独自遨游云海长天,还没有能将他们统一的首领出现,假设乘黄与帝江合谋,谁主谁从,都不会稳定。仙人倒是宗门内部相对稳定,内外调度也非他人可比,实力最高的仙君,还要数三大宗门中那几位亲传弟子,有通天之能,但人多眼杂。宗门行事,想瞒天过海就很难达成。神灵不争不抢,无欲无求,均在三尊麾下。高位的神灵倒是不易被怀疑,有实力瞒过众人耳目,但神灵人数不多,若有羽化,四海皆知,无法执行复杂调度,也养不出死士。”
星河:“好了,现在将你所进行的分类看作一个整体,把他们的优势集中起来,补足各自的劣势,应该知道蚩尤祭是怎么被执行的了吧?”
涂山衡想了想,一时不敢言明,他想到一个复杂而难以置信的事。
星河见他睁大了双眼,知他大概有所推论,便说道:“没关系,咱们只是推测,你说说呢。”
涂山衡:“你的意思是,那幕后之人是一个涉及多方人员的组织,既有高位神灵的瞒天过海之能,又有仙门的统一调度之力,还有某些灵兽族群在联系四方。”
星河:“你说的和我的想法一致,应当是有某些高位神灵进行布局统管。一些追随于他的仙人,在他的掩护下统一执行。可能有一些灵兽族群提供死士或者混淆视听。是否有神兽参与则很难言明,他们独来独往,难以分辨,如果有则他们可能可以联系穷奇这种凶兽,毕竟同出一门。
现在,你想明白这些,我们就可以回到最初的问题,你认为遍知仙君在这里是什么身份?大地?皓月?还是湖泊?”
涂山衡:“如果说仙门有人负责统一人员,安排执行,那遍知仙君作为地仙之首,是可以敛收心腹,集中管理的。”
星河:“他没时间,一直陪在秋水身边,而且水君是他独子,将水君牵涉进来,理由呢?”
涂山衡:“或许是为了秋水神女?利用活人祭祀,补充灵力,挽留她的生命。对了,他不是研究过九转得一阵吗?那阵法救不了神女,但不自生阵未必不能,那可是能助人长生的逆天阵法。而且他还在收集水泽之灵,依水君对那不自生阵的解释,若是把秋水神女化成的水泽之灵放进去,再辅以生人血肉滋养,至少能做到神魂不灭吧。”
涂山衡越说越觉得合理,感觉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答案,不断为此补充细节。
星河听他越说越离谱,有些无奈:“让你合理推测不是让你过度揣测,秋水是何等通透的神灵,瞒得过她吗?”
涂山衡:“或许她并不反对呢,谁又不想活下去呢。”
星河:“证据呢?或者迹象呢?”
涂山衡:“想要活着能有什么迹象?”
星河:“动机有了,不代表会这么做。你昨天吃饭喝水,今天还需要解手。我能因此知道你昨天吃了些什么,这就是迹象。活人祭祀,吸收灵力,怎么会没有迹象呢?那秋水她灵力与生机可有变化?”
涂山衡:“我不知道。”
星河:“入了邪道,是会有变化的,她灵力纯粹,为神正直,不要随意揣测。遍知仙君原为截教二代弟子,担任地仙之首已逾千年,与他相亲的师兄弟众多。他仙号遍知,取的是‘神游天下,遍事能知’之意。别忘了仙家的劣势,人多眼杂,遍知仙君遨游四海,仙门之事能有多少瞒得过他?他所管的地仙无故失踪,这世上没有无声无息的事,他那里多少有些眉目,只是心不在此。”
涂山衡:“那怎么不把他抓过来,审一审。”
星河:“阿衡……还是那句,证据呢?无缘无故将地仙之首抓起来审问,你真是唯恐仙门不乱啊。”
涂山衡:“你找个理由不行吗?”
星河被他逗的笑个不停:“青丘女君多聪慧明达的一个人,怎么你却如此单纯天真呢?”
星河见他脸色冷了下来,又收敛了笑意:“好吧,那我再同你讲,你说那批人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
涂山衡:“修炼?或者是信奉邪神?”
星河咬紧唇,避免自己再笑出来:“你再把视角拉远看看,世上结党争端无非钱权,私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