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怎么又来了?”他终于开口了,在她来到他房间已经呆了十分钟之后。
这样一句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话,自然也撩不起任何腥风血雨,让伊时感到安心。
外面艳阳满天,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中元节”。
被伊时唤作“阿除”的少年,与她同龄,具体来说,比她小了几个月。
阿除正按照村里大人教的方法编织圣物。
十分钟之前,坐在山坡上拔草的伊时感到一阵心悸,她随后就看到了一群陌生人进了村里。
村长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伊时的家就在村长家旁边,很不巧的是,好几个陌生人被安排住进了她家里。
伊时家前有一条小河,今天她把钥匙丢给外出农作的家人时却不慎将钥匙甩进了河里。
家人气愤的大骂她,扬长而去。
她只好将欲关闭的门用铁棍拦住,换上短款裤子去河里捞钥匙。
河有些高,水不深,里面有各种奇怪的东西,并不清澈。她得绕路而行,去那些村人常用河水洗衣服的地方下水,逆流而上。
她心中期望着不要踩到玻璃,她只穿了一双拖鞋。
脑海中浮现着某天晚上在门前看到似长蛇的物什,实在把人吓个半死。
哗啦啦,水流比往日湍急,伊时心有所感,加快速度,终于到达预估钥匙会掉落的位置。
“没有时间了,一定要找到!”
钥匙是铁金属的触感,她牢记于心。伊时弯着腰右手在水中摸索,左手撑着捡来的树枝,数次无果,忽然,她以为是,拾时却发现似乎是个摆件,她放回了原位,继续寻找钥匙。
因为这个村落是一个信奉神说的村子。
那样的东西她碰不得,不知有这河水洗刷,神明可否赦免她的罪则。
每一步每一个动作,她都在颤抖,好在翻了翻沙土,总算是找到了想找到钥匙。
河水浑浊,她必须尽快上岸。
在她顺流而下的途中,磅礴大雨随之而下,冲刷她全身。
“……”
是否有罪?
顾不得犹豫,伊时迅速回到家中清洗,以防感冒,不然,在这个村里,就不会再有人管她,她会被放弃。
忽然隔壁村长家传来一阵妇女们谈笑的声音,似乎在谈及“中元节”的祭神仪式。
在浴室偷听完妇女们的秘密会谈,伊时才想起要离开,不能被发现,并不该知道这些的她知道了这些事。
她看着那顶乌云飘走了,在心中大骂那朵云,却不敢高喊出口。
她一鼓作气爬上了山坡,思考着方才听到的秘密。
2.
“总算找到你了,少年。”一位个子很高,穿着城里人衣服的男子敲门走了进来。
他看着很年轻,一番自我介绍,名为诺荣。
伊时跟阿除很熟了,不用跟他打招呼,推门就能进他家,所以她最喜欢来他家待着。
‘遇事不决,就找阿除!’
他从来不喊她姐姐,也不叫她的名字,就只是“你”,这样一个合理疏远的称呼。
伊时奢望不多,在这个村里,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的神明。
因为阿除将要作为祭神的祝祷者上台献礼。
所以男子诺荣进入到屋子里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靠墙而坐的伊时。
“外来人……”
伊时小声嘟囔,“没一个安好心。”
她懂得村里人的顽固,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无论如何,要在那一天救下自己的神明。
所以无论他是否嫌弃她,她都要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安全。
诺荣看起来彬彬有礼,话里隐藏着套近乎的意味,似乎是想联合少年做什么。
“我只会做好我该做的事。”
阿除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诺荣,因为一旁的伊时用苦肉计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诺荣算是注意到了少年旁边还有一个少女,两人关系看起来不一般,但也没那么亲密。
如果关系很好,为何少女会坐在地上,而不是凳子或者床上?
诺荣出言暗讽,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不妥,有损风俗。
伊时当即表现出主人的气势,站起身来冲上前从后面环抱住少年。
阿除对伊时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忘了反应,就这么任由她抱着。
诺荣心一跳,自己前世的恋人此刻竟然用如此淡漠的眼神看着自己,而对其他人投怀送抱?
他自嘲一笑,退了场。
“对、对不起。”伊时看到他走了,立马就松开了少年。
她今天两番亵渎神,罪不可赦了。
但是那个自称诺荣的人目的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