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得(2 / 3)

眼旁边撑着脸颊侧耳倾听的周兴,他刚刚发消息让陆鸣初他们等一会儿,虽然已经找到地了,但他这可是在为他们制造机会好好聊一聊,因为陆鸣初这阵子是真的有点“喜怒无常”,连一只狗在他面前经过,他都要阴阳两句,说人家狗走得七扭八歪,指定不是什么正经的狗子。

唉~像他这样为兄弟殚精竭虑的人已经不多,陆鸣初这狗东西以后要是不好好珍惜他,那真是天理难容了。

发现面前的两人都不说话了,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许迁闻:“你怎么不说了,不是还有大半剧情吗?”

她咬着吸管,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我刚刚讲得口干舌燥,下面的你来讲。”

“行啊!”他很爽快的答应:“不过你事后可别嫌我讲得不好。”

她不咬吸管了,看向对面嗷嗷待哺的许夏,一脸六亲不认的样子:“你放心,我虽然也会嫌弃,但我不会说的。”

他:“……呵呵。”

周兴虽然觉得自己也很憋屈,但他犹犹豫豫很快开口道:“警方带着小男孩回到小院子里,破门而入后发现酒鬼父亲躺在沙发上,但他的胸口插着一块玻璃,鲜血还在汩汩的流淌,浸湿了他的衣服和沙发,碎玻璃正中心脏,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许夏惊呼一声:“那小男孩的妈妈呢?”

“她在一个房间里,而且被用锁链锁住了左手,而且锁的钥匙在酒鬼父亲的裤兜里,后来警方通过调查,那块插入酒鬼父亲的玻璃是小黑屋那个破碎天窗的一块,而且上面有小男孩的指纹信息,也只有他的。”

许夏很中肯的发表自己的感想:“是吗,可我觉得小男孩不可能是凶手唉。”小男孩的成长环境无疑是扭曲的,造成了他性格的淡漠和低沉,但她总觉得他不是麻木的,因为他会在寂静夜里虔诚的对月亮许愿,也会沐浴在阳光下,憧憬未来某一天能走出这个阴霾……

所以他还算是一个很纯粹的人的。

许迁闻饶有兴致的瞧着她:“可是他自己很快就自首了,跟警方说他杀了酒鬼父亲逃出来的。”

许夏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长长的嗷叫了一声,一脸失望和不理解,她的直觉竟然出错了。

云知亦和陆鸣初来到饭馆时,正好听见他们正在讨论电影,她拉开许夏旁边的椅子坐下,安慰她:“你的直觉没错,其实小男孩并不是凶手。”

许夏眼前一亮,她义愤填膺的说:“我就知道他是被人嫁祸的,到底是谁那么恶心?这种人就应该被抓去浸猪笼。”

云知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是他妈妈。”

许夏感到一阵唏嘘,她沉默的皱眉,这反转是真不好说。

周兴赞同的点了点头:“后来警方发现那个锁只有开锁的时候才需要钥匙,而小男孩的妈妈在法院开庭时的表现太过夸张,一直在鬼哭狼嚎,后来发现她的衣服上有一点血渍,经检查,那血渍就是酒鬼父亲的,所以部分警察决定重新上诉……”

小男孩的妈妈受不住各方的压力,谎话连篇的她在说了一个谎之后,就必须编无数个谎来圆,所以她在后面的复查过程中漏洞百出,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事实是那天晚上,酒鬼父亲喝多了,所以忘记把她锁起来了,她本来打算逃跑的,但她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玻璃被砸碎的声音,她走出去时,小男孩已经离开了,留下小黑屋里碎了一地的玻璃,她看着它们尖锐的棱角,突然起了杀心,她隔着布料捡起最尖锐的一块玻璃,回到屋里后直接就插进了醉倒的酒鬼父亲的胸口,然后再回到房间里把自己锁了起来。

此时,他们点的菜已经一道又一道的端到了桌子上,色香味俱全还冒着热腾腾的烟气,许夏夹起一块回锅肉,她不由得吐槽起来:“这哪是什么治愈片,明明是致郁片好嘛,我真搞不明白那小男孩干嘛要替他妈妈顶罪,他妈妈也真是的,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祸害。”

有意思的是,直到最后电影也没有直接揭示小男孩决定为他母亲顶罪的心理,但却有几个画面是他坐在院子里,脑海里回忆他母亲为他穿鞋,为他擦药的画面……没有旁白,只剩灰暗的画面,却很有冲击力。

云知亦给出一个老掉牙的猜测:“或许他觉得母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所以哪怕那个人要把他推向地狱,他还是会在乎她。都说一个人活着首先是为了自己,但这又总是与身边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自救的前提有是这个意识,而这个意识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某些人,大概是这么个道理。

说到这个她忽然直直的望向侧前方的陆鸣初,她突然有一个假设想问一问:“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选择为她顶罪吗?”

周兴津津有味的嚼着一块脆骨肠,他突然出声:“如果是我,我觉得我会和小男孩一样。”

许迁闻抓起旁边的一碗汤灌到他嘴里:“人家问你了吗?怎么啥你都要掺合一脚,你下辈子投胎蜈蚣好了,不用担心脚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