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走出屋子,还能感觉到有零星小雨落在身上,但已经不影响了。她从外面捡了一根长而直的树棍进屋里找地方架好,将那件未干的衣服晾在了上面,然后俩人才拿了东西关好门带着虎头下山了。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虽然一路上都没再下过雨,但脚上的鞋和身上的衣裳还是被山路两旁草木上的雨水给打湿了不少。
因这次上山只打到一只兔子和两只山鸡,其次就只有四五枚山鸡蛋,便打算明日全拿去给孙掌柜,自己就不留出来吃了,俩人随便煮了两碗汤饼吃完后洗了个热水澡分别睡去。此后无话。
次日天光,许大山第一时间将野物送去给孙掌柜,朱水莲则将昨日打来的蕨菜用热水焯了,留了一小把新鲜的现吃外,其余的全放到了阁楼的楼板上晒晾着,打算晒成干菜留着日后吃。
阁楼上除了刚晾上的蕨菜,还有之前她晾晒的春笋,现在这些春笋水分已经蒸发掉了,待再过段时间变干变硬就可以收起来了,到时用来炒肉或炖肉都别有滋味。
牛今天又被铜娃和铁娃牵出去吃草了,但今天周嫂子夫妇并不用牛,周嫂子说反正铜娃和铁娃平日也闲着,干脆让他们帮着放牛得了。
许大山和朱水莲本不太好意思,但周嫂子坚持,便也同意了。
铜娃和铁娃是两个懂事又能干的娃儿,将牛交给他们兄弟俩,许大山和朱水莲也放心。
不用放牛,确实能省出很多时间来,朱水莲一闲下来就开始侍弄她的菜园子,这日她从山上挖了一株野葡萄栽到了院子里,又自己去附近山上砍了四棵小腿粗的带杈的树来,把多余的枝叶剔除后,便在菜园的四周挖了四个一尺余深的坑,将四根树杈插进坑里立住后,又去砍了一根楠竹来,将楠竹劈成三指宽的竹条一条条架在了四根树杈上,再用棕叶子绑紧,这样菜园子的上方便有了一个四方的葡萄架子。
到时待葡萄藤长起来爬满整个架子,即阴凉又好看,还可以吃到美味的野葡萄。
许大山打猎回家见到院里的葡萄架,惊喜之余又心疼她一个女人家这么辛苦动手做这些,应该把这些力气活留给他来做的。
面对他这般的疼爱,朱水莲心里甜丝丝地想着再这样下去,她会被许大山宠得越来越娇气的。
周嫂子来喊她上山打蕨菜,朱水莲想着上次打的蕨菜晒干后肯定也没有多少,于是背了背篓就跟周嫂子出了门。
俩人并没有走远,只是在村子附近的一座山上打,蕨菜这种东西生长能力实在太强了,到处都是,俩人没一会儿就将背篓装满了。
除了蕨菜,俩人还找到一棵三月泡,足有指头大小的红色三月泡结了满满一树,酸酸甜甜十分可口。
俩人正吃得过瘾,水莲对周嫂子道:
“留点摘回去给铜娃和铁娃吧。”
周嫂子一边不停地摘着那红艳艳的诱人果实往嘴里送,一边说道:
“他们俩早就在外面吃够够的了。这些孩子一到这个时候就到处找这东西吃,他们哪里比我们吃得少。不用摘给他们,我们自己还没吃过瘾呢。”
朱水莲笑笑,便也无话了。但她还是自己停止了吃,拉起了衣兜将剩下的摘了放进衣兜里,打算带回去给许大山吃。
周嫂子见此不由故意酸酸地打趣道:
“哟哟哟,瞧瞧你们这小两口,时时刻刻都念着对方。羡慕死我们这些平淡如水的老夫老妻喽。”
听着周嫂子说出“小两口”三个字,朱水莲不禁脸热热地提醒道:
“嫂子,我们还没成亲呢。”
“嗐,这离成亲就差那么几日了,可不就是小两口了嘛。”说着便觑了眼水莲,压低了声音悄咪咪问她:
“哎,你跟大山有没有……那个?”
这两个人自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后,每次出门都如胶似漆的,两人的手她就没见过一次是分开的。
这么相爱的一对人,这天天一个屋檐下住着,又是过了明路的,说不定心血一上来就忍不住了。大山毕竟血气方刚的,水莲又不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女,对于这事的防守应该不至于那么紧。这稍一刺激,说不定俩人就粘一块儿了。
朱水莲见她一脸坏笑,语气又这么贼兮兮的,自然知道她说的“那个”是指什么。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前些日子在山上的小木屋里,许大山抱她躺在茅草上的情景,不由更是臊得慌,她掩饰住内心莫名的心虚,嗔道:
“嫂子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没有正式成亲,怎么可能……”
周嫂子见她虽脸上带着羞臊,可语气却格外认真。随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跟她道歉,觉得自己这问题问得有些失礼了。
水莲这么本本分分循规蹈矩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都怪自己这张臭嘴,说话不过脑子的。
她看着水莲一张水润润的脸此时带着迷人的嫣红,连她一个女的看着都禁不住心动。不过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