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逆脉! 噗噗噗…… 一连串如同气泡破裂的细微闷响,从楼有知的身上传出。 顷刻间,楼有知就被染成了血人。 而直到此时,他所等待的东西终于来了。 “阁老能有此心,甚好。” 永泰帝的声音从高台传下,语气淡然无比。 “微臣,谢过陛下。” 楼有知猛地松了口气,踉跄了一下直起身子站稳。 已经重新归位的那些官员,包括吕仲在内,都是不由得一阵叹息。 这些人能参与见证皇族大祭,除了在大祭上有具体负责的事务之外,余者全部都是朝臣中官职最高的那一批。 哪怕本身并不是出自世家大族,也已经靠上了某个世家大族。 抛开皇室,这些人已经能代表整个京城了。 而说句实话,他们之中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反感楼有知此人。 因为楼有知当首辅的这段时期,是各方利益分配得最恰当的时期。 楼有知是实实在在的用能力,向整个权贵阶层,证明了他的政务水平。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能臣,居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硬生生的被逼到废掉修为,缩减寿元…… 众官员的心头一阵悲凉。 “现在,该你了。” 永泰帝并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而是饶有兴致的看向了窦天渊,“朕如果没记错的话,血衣卫的职责,是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吧?” “巡查缉捕就不说了,这直驾侍卫,朕可是好多年都没有见到了。” “总指挥使大人?” 恶意,赤裸裸的恶意。 虽然永泰帝的语气也好,表情也好,威胁和戏弄的意味居多。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的从中感受到浓厚的恶意。 窦天渊也感受到了。 但他并不慌乱。 “陛下,您知道,臣明明是血衣卫总指挥使,为何却始终穿着一身黑衣吗?” 窦天渊呵呵笑着问了个问题。 闻言,永泰帝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其余人也都生出了好奇。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窦天渊好像自从声名鹊起开始,就一直穿着这么件儿黑袍,无论时辰,无论季节。 原以为这是‘第一高手’的特殊爱好,但听窦天渊的意思,好像并不是? “其实你们都看错了。” 窦天渊扯了扯胸前的衣襟,“这其实就是一件血袍,最低等的校尉血袍……只是血染得多了,慢慢的越来越难洗掉,就成了彻底的黑色。” 血袍? 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我是在天灾中幸存下来的孤儿,名字就叫疯狗,是血衣卫的一个小旗说我资质不错,将我带回了血衣卫,给了我新的名字。” 窦天渊一边回忆,一边旁若无人的叙说。 官员也好,皇室也好,永泰帝也好,在此时此刻,仿佛都成了他的陪衬。 “一个小旗,能瞧出一个六岁娃娃的资质吗?” “我不知道。” “有人吓唬我,说那个小旗喜欢吃人肉。” “所以我先杀了他。” “用他的迷魂香杀了他。” “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说着,窦天渊自嘲一笑,“因为,那并不是我第一次杀人。” 六岁…… 不是第一次…… 众人的目光复杂起来。 “总之就是这么个事儿吧。” 窦天渊摇了摇头,“我从校尉,杀到小旗,杀到总旗,杀到百户,杀到千户……” “杀同僚,杀百姓,杀反贼,杀官员……” “只要有任何威胁到我或者阻拦到我的地方,都会被我悄无声息的杀死。” “别怀疑这一点,只手破天从武技层面开始,就足以让我杀人的同时销毁证据了。” “就这么杀杀杀啊的,终于,杀到了总指挥使的位置上。” “唔,前任总指挥使死于太平道诱杀……自然也是我杀的。” “然后,我就认识了江之鸿。” “认识了乾王。” “认识了楼有知。” 说到这里,窦天渊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