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大气得要拍大腿了,看看林庚再看看林镜心:“摊上你俩脑子不好的兄妹,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他话刚落下,林母的巴掌就落在他身上了:“呸呸呸,乱说话。”
林母问林庚:“你真把票都给阮念念了?”
林庚闷头喝了一口汤,点头道:“嗯,给她了,反正咱家拿着也没用,宋辞明那种不要脸的,肯定不会给咱们。”
“不给咱们不说,他还嚷着咱们是活该,我气不过。”
林母听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前看他文质彬彬的也是个有学问的,怎么,哎,都什么啊。”
“孩他爹,你倒是说句话啊。”林母看向一直没说话在抽旱烟的老支书:“那些票,总不能都给阮念念吧。”
林支书是林家一家人的主事人,家里有什么事情也是他拿主意,现在,林家一大家子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抽完一口烟,林支书才在桌子旁敲了敲烟袋:“老三都给出去了,咋办,还能要过来?”
“我丢不起这个脸。”
林家人这一顿饭都吃的闷闷不乐,连带着把阮念念也记上了。
林庚给,她就要啊,哪有这样的人。
宋辞明被林家人打了,还被人旧事重提,不出一夜,整个大河村都知道他欠了许多东西了。
还是欠了阮念念的。
阮念念那天说的话很引人遐想,大河村的人现在是看不上宋辞明,再加上阮念念又考上了老师,一夜之间,大河村的人对她观念大改。
原本笑她断绝父女关系的人,都被宋辞明的事情吸引过去了。
阮念念拿了欠条,该上班上班,也没去知青点追债。
她如此淡定,知青点的宋辞明一颗心越是不上不下,提心吊胆。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接受,阮念念对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感情了,若是被她闹到公安局,闹到法院,那他的人生就毁了。
宋辞明忍受着怪异的目光,又站在了女宿舍前。
连着喊了几声夏思。
都没人回应他。
一会,从屋子里出来一个人,宋辞明赶紧拦在前面:“同志拜托,帮我叫一下夏思。”
出来的女知青也下乡好几年了,看着宋辞明的眼神颇为看不上:“我还有事。”
说完错身就走了。
宋辞明僵在原地,他等了许久,拦了三个女知青,最后一个才同意帮他去喊夏思:“我替你去喊也成,但你得给我一个义利面包。”
面包不好买,也不便宜,宋辞明哪里舍得。
“你要是不给,我就走了,我还有事要忙。”女知青作势要走。
宋辞明连忙拦住她,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行,我给你面包。”
女知青伸出手:“先给。”
宋辞明又拐回去拿了面包给她,女知青也说话算话,真去屋里替他喊夏思了。
“他在门口一直喊,你也丢人,不管你们之间怎么了,说明白比较好。”
“你信不信,你今天不出去,被人传出去,以后你的名声就和他绑在一起了。”
夏思想了想,拖了这么多天,的确是要说清楚了:“我都知道。”
夏思一出去,宋辞明就慌忙靠近她:“夏思,你别误会我,她们是合起伙来骗我的,他们就是妒忌我。”
夏思道:“她们合起伙骗你什么?”
宋辞明道:“当然是票了。”
宋辞明脸上被打之后,一块一块的青紫,往常戴着的眼镜也没了,随着他说话,看在夏思眼里格外的扭曲。
“那票不是你借的,欠条不是你写的?”夏思握着拳头问道。
“那票我根本不想要,是阮念念给我的。”宋辞明说的义正言辞:“你也知道,那阮念念就不是个好人,要不然她爹怎么会和她断绝关系。”
夏思和阮念念不熟悉,但她父亲的来信里写了,她和她男人救了自己弟弟,能去从人贩子手里抢人的人,应该不会差到哪里。
而且,她上工的时候,大河村的人都说阮念念懒,但从没说她坏。
倒是人家看她和宋辞明走得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别看她长得好看,她最坏了,把票给我还骗我写下欠条,现在还和林家……”
夏思听着宋辞明的话,突然就不耐烦了,打断他的话:“我对这些不关心,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你就说你来找我做什么?”
宋辞明愣了瞬间,露出来一个柔和的笑容。
不过他的脸被打的像是美术生的调色盘一样,也只有他以为柔和,夏思只觉得怪异。
“思思,那欠条虽然是阮念念骗我写下来的,但她说要去告我,她告我的话,我这辈子就完了,我想,给她票,让她从此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