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所谓的接受良好也是假的,都是戏。 陈子轻决定不管不问,谁公开出柜谁善后,他不操这个心。 不过谢浮怎么不提前回来摊牌,非要他在场,等会挨打的时候他不光跑不掉,八成还要拿大头。 陈子轻正要偷偷踢谢浮一脚,对面的谢母就冲过来,一把将他抱住,他懵了。 谢浮皱皱眉,将母亲怀里的爱人剥出来。 谢母不在意儿子的独占举动,她太高兴了,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一滴滴地掉。 陈子轻这会儿不懵了,改成惊吓了,他无措地站起来:“阿姨,你别一直哭啊。” “没事不用担心,阿姨只是激动。”谢母接过先生递的纸巾擦脸和眼睛,平息了点内心,“小顾,你要跟我家谢浮好好的,好一辈子。” 陈子轻反应不过来。 谢母盯着他,像是在耐心地等他的回复。 陈子轻干巴巴地“噢”了一声:“阿姨,我去年在飞机上说的话,现在我再说一遍,我……” “你们要不了小孩,我记得,没有忘记。”谢母好像更年轻了,小姑娘似的,“我们家谢浮不需要承担香火的责任,谢家家大业大,他爸的兄弟多,让他们分担去。” 接着就说:“小顾,别叫阿姨了。” 陈子轻有点惊悚:“那,那我叫,叫什么?” 谢母笑道:“叫妈。” 陈子轻迅速瞥向谢浮和谢浮他爸,父子俩都在看他,相似的轮廓,一个眼含深情的笑意,一个是和蔼中带着寄予厚望。 他再瞥谢浮妈妈,一家三口都看着他,这感觉形容不出来。 “妈。”陈子轻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喊。 “诶!”谢母东张西望,那股子喜悦无处安放,“今天真是个大喜的日子,做点什么庆祝呢。” 谢母叫来家里的所有佣人,涨工资发珠宝,他们齐声祝贺少爷跟准少夫人。 陈子轻怎么都没想到只是来吃个饭就成了准少夫人,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眼前的画面比去年更离谱,这次还不是为了助力儿子帮发小而演戏,谢家竟然真的这么开明,和邻居迟家完全相反。 都不像豪门了。 况且别说豪门,大多普通家庭也做不到这样。 独生子是同性恋,做父母的不但没阻拦,还如此的 热切,像是生怕儿子的同性恋人跑了。 陈子轻一顿饭吃得稀里糊涂,他一避开两位长辈就拉着谢浮去外面:“谢浮,你爸妈……” “✂()_✂” 陈子轻脚下一个踉跄,怎么有种做父母的比儿子还疯的感觉。儿子只是发朋友圈,父母都要开宴会了。 谢浮牵他的手:“他们那么做,是希望他们的态度能让你今后在我的圈子能自由自主,不至于拘谨自卑,或者被人贬低看人眼色。” 陈子轻安静下来,他受不起这种待遇,他在做任务,只能陪谢浮走一程,早晚都会分散。 “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出柜,股市声誉什么的,”陈子轻边走边说,“都会受影响的吧。” 谢浮扣着老婆手指放进自己的风衣口袋:“会受影响。” 陈子轻用被风吹得眯起来的眼睛看他。 谢浮不在意地笑笑:“用能力和收益补回来就行。” 陈子轻说:“你都想好了。” 谢浮倏地停住:“老公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子轻竖着耳朵听。 “其实我并非被你掰弯,我的性向是天生的,我很早以前就已经半出柜。”谢浮轻飘飘地说,“半出柜的意思是,我的父母知道。” 陈子轻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受:“那你当年出柜,你父母是怎么对你的?” 谢浮挑眉:“当然是和现在一样。” 陈子轻不是很信:“一样啊?” “一模一样。”谢浮带着他往前走,那是一条宽敞平坦的路,“我父母尊重我的选择,不强迫不约束,我家没有家规,我的一切都是我做主,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就可以不要。” 陈子轻想着谢浮就是他同类,他的雷达竟然没扫到丁点信号:“迟帘说你喜欢卡哇伊萝莉。” 谢浮轻啧:“提你那个蠢前男友干什么。” 陈子轻放在他风衣口袋里的手动了动,被他扣得更紧。 谢浮的面上看不出喜怒:“不让我说他蠢?” 陈子轻第一次从谢浮口中听到他用“蠢”形容迟帘,与其说气愤,不如或是奇怪。陈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