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回,最终选择了后者。 时间是月底的一个傍晚,此时他们已经谈了十多天。 陈子轻说完就小心观察谢浮的神色。 谢浮的面上没有怒气,也没有认同,他只是好笑道:“我这个男朋友拿不出手?” “是我拿不出手。”陈子轻抿嘴,“我不适合出现在你的朋友圈。” 谢浮说:“你丢的是我的脸,我无所谓。” 陈子轻心烦气躁,怎么办,还能有什么正当合理的理由?他脑子里闪过亮光:“你公开就等于出柜。” 谢浮屈指点桌面,仿佛被他牵动情绪,认为他的顾虑是有必要的。 陈子轻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这不是小事,你肯定要和你家里商量,我们先不急,慢慢来,好吗?” 谢浮和他对视半晌,答非所问:“我想吃葱油面。” 陈子轻认认真真地给谢浮煮了一碗葱油面,所有材料都放齐了。 谢浮拿起筷子在碗里拨动,葱油面重要吗,不重要,少吃一碗不会死。 但是不被重视会。 上一段能围着前任转,现在怎么就不能围着他转。 谢浮懒散地拨着葱油面,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哭是最拙劣的技巧。 高级的技巧是——捏住对方最在乎的东西。 顾知之在乎什么,我的右手,我的命。 谢浮吃了一筷子面,嚼着咽下去:“去把我放在床上的手机拿过来,我发个朋友圈。” “ℂ()” 不会是跟他有关的吧? 谢浮指葱油面。 陈子轻浑身一松,这应该没事,总不能连这个都不让谢浮发。他拿了手机给谢浮:“你发吧,我给你点赞评论。” …… 谢浮发了。 没配文,只有一张图片。 他发完就把手机放一边,低头吃起了面。吃完了,散在世界各地的朋友圈一众基本到齐。 谢浮咬着烟查看,他的拇指抵着屏幕往上滑,空着的那只手在身边人的后颈|揉||捻。 朋友圈底下的点赞和评论他没全看,只看了几个人的,回复的更少。 迟帘:老谢,你这是什么面,看着很好吃。 谢浮:葱油面。 国外,迟帘看到谢浮的答案一愣,葱油面?这样的没吃过。 迟帘没当回事,开车带朋友去兜风唱K。 第二天中午,迟帘对着一桌丰盛饭菜,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有面吗?” 佣人们面面相觑。 迟帘觉得自己被谢浮朋友圈的照片影响了,拍摄角度和光影十分巧妙,把面衬得像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他摆摆手:“没事儿,我随便问问。” 另一个国家,季易燃在学校的户外座椅上拿着手机打字:阿帘,你吃过葱油面。 他是发小,不是普通朋友或是一面之缘的哪个人,他把这条信息发过去,势必会引起迟帘的追问和奇怪。 只要在迟帘的心里留下一个怀疑的种子,将来就有可能爆开。 迟帘带着疑虑回国,谢浮独享那个人的日子不会好过。 季易燃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道德感与发小情谊不断拉扯着他。 关系要好的外国同学喊他去餐厅,他退出聊天框,收了手机放进口袋,拎起脚边地上的背包起身离开。 那几分钟龌龊的挣扎天知地知,他知。 . 谢浮的第一条朋友圈发了没两周,他带陈子轻去揽金给朋友送行。 朋友去的国外某个学校,这个时候才开学,装逼地拉着死党们做足了奔走他乡的仪式感。 伤离别的气氛正浓,陈子轻被谢浮拉去一个包房,坐在某个位置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一下僵住。 陈子轻瞪大眼睛看在他旁边坐下来的谢浮,疯子,这都要比。 谢浮纠正用词:“不是比,是覆盖。” 陈子轻前倾上半身,胳膊压着腿叹气,这区别大吗,他无奈地说:“谢浮,你别这样,我们谈我们的,我们制造我们的记忆不就好了吗。” “不好。”谢 浮眯起眼笑。 陈子轻不说话了, 他记得当时有阿蒙乐队唱歌。刚这么想, 楼下就传来了他熟悉的贝斯声,他呆滞地坐着。 谢浮凑近他的脸:“哭吧。” 陈子轻心说,不可能哭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