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 这么说,母亲心疼儿子,有点不分是非也情有可原。 陈子轻理通了就把那股怪异拨走,他身上有谢浮的血,洗澡的时候看红色被水流冲进下水道,有一瞬间生出不太好形容的感觉。 硬要说就是,阴腻腻的。 陈子轻吹干头发便开始谢浮今天给他布置的学习任务,他关台灯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下个月就高考了,再坚持坚持。” “→→” 一声响,屏幕在黑暗中散发着刺眼的光亮,陈子轻翻身够到手里查看。 吃斋念佛半年:对。 只有一个字,网友似乎心情不佳,陈子轻如常道了晚安,对方却和他聊了起来,问他今天有没有什么伤神的事。 聊了一会,陈子轻忍不住找网友提谢浮,想看看对方能不能分析出点名堂。 陈子轻:我有个室友,他情绪不稳定,一会情一会阴的,而且他很喜欢笑,那是他最常露出来的表情,可是我不太能确定他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他眼睛是那种桃花形状的,你知道的吧,稍微一弯就有很大的笑意,具有欺骗性。 吃斋念佛半年多:你的室友对你动过手? 陈子轻撇嘴,谢浮那个人捉摸不透,有时说话会戳他心窝,把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就轻飘飘地道个歉,他要是不原谅,等他的就是发神经的谢浮,他发了三个字过去:那没有。 吃斋念佛半年多:人具有多样性,每一面都和成长经历有关,是必然存在的。 陈子轻:我知道。 吃斋念佛半年多:你的情况很好解决,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搬家。 陈子轻:搬家?我不好搬,我就是有点怕。 吃斋念佛半年:怕什么? 陈子轻:说不清楚,心理上的。 吃斋念 佛半年:你可以试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室友。 陈子轻:以后再说吧, 我暂时没有时间。 . 凌晨一点多, 谢家三口坐在一起,只打了一盏壁灯,三人面上的神情都不清晰。 这个场景在旁人看来尤为瘆人,他们当事人习以为常。 谢浮说了这场家庭会议的目的。 书房寂静几秒,谢母激动地站起来,她怕孩子多想就迅速坐回去,整理一下到现在都没松解的发髻:“儿子,你真的要接受我跟你爸的意见了吗?” 谢浮没回答,只说:“他怕我。” 谢母跟谢父对视一眼,一个“怕”字就让偏执的儿子改变了主意。 谢浮咬紧了牙关冷笑:“我不能让他怕我。” 气氛太压抑,谢母温柔地说:“妈妈没发现小顾怕你啊,你写毛笔字的时候,他看得不知多投入。” 谢浮徒然沉下脸,您错了,他不是看我。 您的儿子只是个替身。 谢浮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他说了,他妈会在背地里做小动作给他的人使绊子。 就像小狗。 不记得是几岁了,他为了小狗和他妈吵架,那是他第一次顶撞他妈。 完美儿子的模板出了错,不能容忍。 他妈趁他去学校不在家期间,故意把小狗放出家门,导致它被车碾得碎烂。 谢浮的手开始发抖,仿佛他重回拿着铲子铲一滩血肉的现场,他不会再让类似的事发生。 他不是小孩子了。 他爸妈没有再生一个孩子做实验的机会,只能在他身上缝缝补补,不敢再碰他逆鳞。 “就这样。”谢浮站起身,“我会吃新药。” 谢母听着关门声,好久才回神:“儿子是不是又想起那条小狗了?” 谢父端过放温了的茶喝两口。 谢母神神叨叨:“我后来给他买了那么多小狗,甚至有一模一样的,他怎么就不能原谅我。 谢父摇头:“哪有一模一样的,只是相似而已。” 谢母吸了吸气,显年轻的脸有几分阴郁:“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狗会被车撞,我又没有预知能力。” “多少年前的事了,提起来做什么,我们以为他无法完成高中学业,他竟然顺利完成了,还积极地筹备大学生活,你做梦都不敢想的却发生了,这不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吗。”谢父说,“他再长大些,五年后是一个样,十年后又是一个样,总有痊愈的一天。” 谢母疲惫地撑着头:“随他吧,都随他,只要他能有个想要的东西有件期待的事,我不会再干涉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