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在看到桌底下的黑影时没了声音。 为什么季易燃会出现在客厅,因为他的狗跑进来了。 陈子轻瞠目结舌,迟帘家里的防卫系统怎么还对发小的狗开放啊,狗都能串门。 “它不听我的,偏要玩。”季易燃低声解释。 “玩吧玩吧。”陈子轻能说什么呢,狗又听不懂,他举了举手里的衣物,“我去房间,你们,你跟你的狗……” 季易燃的目光扫向一处。 陈子轻瞥了眼,这才想起桌上还有份甜点,忙说:“那是谢同学妈妈让他送过来的。” 季易燃摩挲粗粝的指骨:“冰淇淋奶油,不吃就要放进冰箱。” 陈子轻懒得放:“迟帘说不定会吃。” 季易燃漆黑的眼几不可查地眯了一下:“他快回来了?” “还没,”陈子轻摇头,“去机场接他姑姑了。” 季易燃低声:“至少四十分钟。” 陈子轻没听清:“啊?” 季易燃木然:“要放冰箱,不然会变质。” 陈子轻表情古怪,这个篮球队队长怎么还有固执的一面,跟个甜点较什么劲,他把手里的衣物放椅子上面,腾出手将甜点拿去冰箱。 突有一团黑影窜过来,陈子轻猝不及防地手一抖,甜点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滩。 他正懵着,季易燃的冷喝传入他耳中。 “小花。” 季易燃面容肃冷地大步走近,牧羊犬缩着脑袋躲在墙边,弱小可怜又无助。 陈子轻赶忙拦住季易燃:“别怪它,它不是故意的。” 季易燃重吸了口气:“对不起。” “没事没事。”陈子轻摆手,“我把地上的甜点清理清理,你不要往我这走了,免得踩到。” 陈子轻清理地面的时候,季易燃拉着他的狗站在一边。 那牧羊犬威风凛凛,全然不见前一刻的弱样子,陈子轻偷瞄一眼,又偷瞄一眼,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摸。 牧羊犬就让他摸,他摸了又摸:“好乖啊。” “嗯。”季易燃低不可闻。 陈子轻握住牧羊犬修长的腿,变态一样一路往下捋它柔顺的毛:“小花这个名字跟你有很大的反差。” “嗯。” “你会站起来,坐下吗?”陈子轻脱口而出,“站起来。” 牧羊犬立马就抬起两条前腿昂首挺胸,给他表现了个标准的站立。 陈子轻看傻了:“坐下。” 牧羊犬后腿一屈,背挺直,端正地坐着,双眼专注有神,十分帅气迷人并且忠实内敛,像极了他的主人。 陈子轻瞪大眼睛:“太机灵了吧。” “嗯。” 队长处处给回 应,尽管别人在跟他的狗说话,不跟他说,甚至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季易燃背墙而立,有压抑的沉寂在他四周蔓延,化作实质性的冰雾。 陈子轻打了个抖,莫名有种别墅冷气坏了的错觉,他搓着手臂直起身:“季同学,小花这么聪明,你有没有专门训练过……” 不往下说了。 陈子轻为自己被一只狗迷惑心智而懊悔,他面对季易燃一直都是保持距离严守分寸的策略,这次怎么聊上了,他打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耳边响起一句:“没有。” 季易燃在他反射性地看过来时,说:“没训练。” 陈子轻是信的,狗的品种基本能决定智商,行了,就这样吧,不能再跟季易燃待下去了,要是让季易燃在某个瞬间把他跟“轻浮”挂上钩,那他就功亏一篑了,他拿起椅子上的衣物就要去房间。 一声“砰”响刺入陈子轻耳中,他奇怪地回头。 季易燃不知从哪拿出来个黄球,拍地上,抓住,再往地上一丢。 陈子轻心里嘀咕,拍个球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 就在陈子轻准备走的那一刻,黄球从他眼前飞过,牧羊犬矫捷地跃起来,咬住那个球。 陈子轻激动地呼叫出声。 牧羊犬咬着球,从容地走到季易燃面前,他伸手,球回到他掌中,一人一狗短暂地眼神对视,继续一个扔球,一个咬球。 这个枯燥的动作反复进行了几十次,看客眼中的兴致逐渐减轻,抱着衣物走了。 牧羊犬趴到地上伸着舌头喘气。 季易燃手中的黄球脱落,“砰”“砰”“砰”地持续响着,又沉又闷。 撩骚他的基佬都说他的喉结很性感,想摸,想咬,想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