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做好会很好看。”陈子轻耐着性子说,“有点复杂,你帮帮我,我一个人不会。” …… 迟帘学习好,却是个手残。 陈子轻一直鼓励他,哄他说“真棒”“好厉害”“哇,这就能粘上啊,我都想不到呢”“果然还是要靠哥哥,没有哥哥我真的不行”。 迟帘手抖:“你不去幼儿园当幼师真是可惜了。” 陈子轻用吹风机吹着湿淋淋的沙滩:“我当不了幼师,我只能哄一个小孩。” 吹出来的刺鼻涂料味道能把人熏吐,尤其是在娇贵的迟同学面前,但他此时却像是没有闻到,他的心思在耳朵捕捉到的话上。 “顾知之,你在网上买情感课程了?” 迟帘一口咬定:“肯定买了,你现在有钱了,不紧着花了,开始瞎买课程进修了,操,我就不该给你转那三笔钱,你退给我。” 陈子轻一脸痴呆:“啊,你给我了,还要我退吗?” 迟帘把牙关一咬,那不是他的作风。 “钱我存了大头,剩下的和我的积蓄一起当生活费。”陈子轻说,“虽然存了,但是我要用了就会取出来。” 迟帘把胶涂在贝壳一面:“上次我问你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我再问你一次,只要你说,只要我能给得出来,就会给你。” 陈子轻飞速跟上他跳跃的脑回路:“我还是那个回答,我不要钱。” 迟帘盯着他的眼睛:“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顾知之,这是你离改变一生命运最近的时候。” 陈子轻不慌不忙地任由迟帘审视:“我不改答案。” 迟帘思绪一乱,将本要放在相框沙滩上的贝壳按在腿上:“我记得那次,你说不要钱,我又问你是不是馋我身子,答案也是一样的?” 陈子轻在心里叹气,那时候他以为只要茶迟帘,不知道还要谈恋爱。 “不一样了。”他说。 迟帘瞳孔紧缩,那就是馋他身子,一直都馋的吧,只是现在敢承认了。 说明什么,说明顾知之的脸皮更厚了。 迟帘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脸,他配合地伸着头。 像小狗被主人爱抚。 迟帘的指尖颤了颤,把掐改成了拍,这么乖有什么用,你是个基佬,我只喜欢妹妹。 下辈子吧,下辈子你做妹妹,白白软软香香的妹妹,你再来撩骚我茶我对我犯花痴,没准我能…… 能干吗,我疯了吧,我年纪轻轻许人下辈子。 迟帘见鬼似的站起身,丢下半成品躲卧室不出来了。 . 八月中下旬开学,当天迟 帘坐家里的车去学校, 陈子轻背着书包沿路走, 大早上的就很热了,他走了没一会,T恤领口汗津津的。 谢家的车路过,没有停。 陈子轻继续走,迟家的车停在前面路口,等他过来就对他打开副驾的车门,他怔了怔,拿下书包抱在怀里坐进去。 后座传来迟帘困倦的声音:“今天破例,明天自己想办法去学校。” 陈子轻抓了抓有点湿的头发:“那我们在学校要装不认识吗?” “这还要问?你在学校最好别跟我说一个字。”迟帘的早饭像吃了枪子。 陈子轻握着书包带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哪个班。” 迟帘困死了,眼皮都撑不太开:“你直接去校长办公室,会有老师去领你。” 陈子轻说:“我一个人……” “谁不是一个人,顾知之,你别装了,你最近没少往外跑,你哪像是怕生的样子,你比老子还外向。”迟帘瞪后视镜里的他,眼中有些许血丝,一看就是昨晚熬夜了。 “你睡吧,我不吵你。”陈子轻闭上了嘴巴。 迟帘却因为他那句话没了困意。 …… 陈子轻被安排跟迟帘同班,他走流程做自我介绍,在黑板写下自己的名字,坐在讲台边的宝座,没人知道他的迷茫和忐忑,以及兴奋激动,情绪之复杂让他有点想哭。 他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文盲,竟然有天能坐在高中教室。 还是市一中,他何德何能啊。 陈子轻握紧中性笔,油然而生一种要发奋图强的意志,大概能撑到被叫起来回答问题。 班里同学并没有起哄地凑上来,也没一个劲地议论他的衣着和长相,歧视或看低,他预想的各种情况都没发生,不禁松了一口气。 迟帘说的一中学生欺负他的现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