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转头,思绪七零八碎。 土包子的T恤不知道穿过多少年了,洗得泛白,领口变形松松垮垮,这会儿他在挠痒,领口一拉扯就显露出一片胸口,隐约还有半颗豆子。 迟帘眼睛被强了,他脸黑红,满身冷汗地回到房间,并把房门关上,反锁,哆嗦着在手机上找到漂亮妹妹洗眼睛。 陈子轻翘起腿打了个哈欠,网友没回信,他就不主动找了,可有可无打发时间的存在。 头像上那八块腹肌一看就是网图。 京市 谢家,谢浮在陪家人说话,他不时转一下指间的薄片手机。 “儿子,你迟阿姨跟迟叔叔在国外出差,他们太忙,怕是顾不上阿帘,你要多陪他聊。” “◾()_◾” 谢浮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妈,你多虑了,他在他姑姑那边玩得很好。” “那种半小时就能逛完的小地方,能有什么好玩的。”谢母雍容华贵的脸上浮出不认同,她看一眼一表人才的儿子,“你今天不出去?” “没什么意思。”谢浮兴致寡淡。 “成天说没什么意思,人活在世上,哪有那么多有意思的时候。”谢母心生一想法,“要不,”她提议道,“你谈个恋爱?” 谢浮笑出了声:“妈,我是ay,你确定让我谈?” 谢母骤然想起儿子的性取向,她的脸色变了个彻底,却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因此发火,只是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 谢浮前一刻还在笑,下一刻就漠然地刷起手机,他半出柜,父母清楚他的隐秘,发小同学们一概不知,都当他是喜欢卡哇伊小萝莉妹妹。 微信上消息不断,土茶却没动静。 谢浮又深又宽的眼皮半阖,睫毛密而翘,盖在眼上的那条弧度偏长,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手机,生平头一次被冷落。 而且,迟帘不是说挺会茶的吗,怎么一点茶味都没有。 谢浮玩味地意识到自己被钓了,段位模糊不清,他打开和土茶的聊天框,输入一行字点发送:我要打游戏,有个坑位,你来不来? 土茶:打游戏啊,我不会。 谢浮眼下生冷,这就装上了,他乏味地打字:我教你。 陈子轻看了网友发的游戏名字,原主的手机上就有,不用他特地下载,但他不知道原主的账号密码。 【账号:我在新东方学泡茶,密码:XXXXXX】 陈子轻登入进去,迟帘昨晚玩的好像就是这个游戏,那他玩一玩吧,兴许是个能用上茶艺的情境。 . 陈子轻这一玩就玩了一上午,他下楼烧午饭,抄了两个菜烧了一个汤,站在院里喊;“迟同学,午饭好了!” “⒙(格格党文#学)⒙” 转身回房间往床上一趴,膀胱胀了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出去忘了把那泡尿撒出去。 迟帘臭着脸又出了房间,他第二次把视线瞥到那碗饭上,反应过来时已经吃了一口,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鸡蛋羹跟家里做的不一样,一点也不光滑鲜嫩,都是坑坑洼洼的蜂窝。 和人一样丑。 迟帘用鸡蛋羹拌饭吃几口,那家伙整个人都很脏,像是八百年没洗过澡。 老子就要以貌取人,不行吗。 迟帘咽下饭菜,他猝然白了脸,瞳孔紧缩。 操! 我竟然吃了乡巴佬做的饭,万一里面加了料,吃完就该心跳加快|兽||性大发。 即便没料,那口水呢,筷子有没有被舔被含…… 迟帘被自己的想法给刺激得干呕,他刚颤着手放下碗筷,余光就捕捉到了一只蟑螂。 嗖地从他眼前跑走,没了,不见了。 去哪了? 操他妈的,蟑螂呢? 迟帘头皮紧绷,快速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砸过去,蟑螂从沙发底下一个滑行,他砸纸巾盒,砸拖鞋,身边有什么砸什么。 房里午睡的陈子轻被吵醒,第一反应是地震了,他慌忙跑出去,迟帘站在一地狼藉里崩溃地喘息,眼尾都激动红了,随时都要哭出来。 “哥哥,你,”陈子轻觉得现在茶不起来,就生硬地开口,“迟同学,你怎么了?” 帘子后面的蟑螂爬了出来。迟帘咒骂着抓住沙发,下一刻就要搬起来砸上去。 陈子轻:“…………” “别砸,”他举起双手阻止暴走中的迟帘,“我去捉,你别动。” 真的是捉,徒手捉。 陈子轻淡定地把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