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陈子轻心想,我给你了,你会有小幸福,大苦难。他嘴上说:“那你先让我见到姜小姐。” 邢剪一拳头捶在墙上:“老幺!你可真会跟师傅谈条件!” 陈子轻哽着脖子:“你答不答应?” “我若是不答应,现在就强要了你,你能奈我何?”邢剪把他从被褥里拎起来,放在腿上,面部轮廓模糊不清,“你是要偷摸捂着屁股去秀才那里,还是哭哭啼啼地去找你大师姐和二师兄,让他们以下犯上替你报仇?” 陈子轻舔了舔嘴上的伤口:“师傅啊……” “别叫我师傅!”邢剪吼。 陈子轻胆战心惊:“那我叫你名字?” 邢剪只低喘,没开口。 陈子轻会意地扒着他的肩做起来,凑到他耳旁:“邢剪。” 邢师傅得喉头一滚,很没出息地应道:“嗯。” 他捏住小徒弟的下巴:“为什么非要见那个姜家小姐?” 陈子轻庆幸是在黑暗中,不用直面邢剪强硬猛烈的目光,他含糊道:“聊几句,问一点事。” 邢剪 沉默不语。 小徒弟讨好地亲上他的耳廓,左耳。 这是小徒弟最爱亲的地方,轻轻软软的触感从耳廓延伸到他心里。 邢剪心痒难耐,咬牙道:“行,我让你如愿!” . “⒔()_⒔” 姜明礼也来了?陈子轻开了个小差,邢剪把管琼跟魏之恕支走了,魏之恕不会遇到姜明礼吧? 迎上姜小姐温柔的视线,陈子轻道:“只是碰巧。” 姜小姐没有审视他是否撒谎,只是喃喃自语:“天意。” 陈子轻抓了抓后脖子,哪有什么天意,不过是蓄意为之。原主跟她到底是不是散了啊? 【你们不曾在一起过,门户的横沟永生跨不过去,你们互相动过心,没有戳破那层窗纸。】 陈子轻的心理负担没那么大了,他舒口气,笑道:“姜小姐近来可好?” 姜小姐听着他的生分称呼,眼里一闪而过黯然:“好。” 末了问:“你呢,好不好?” “我也好啊。”陈子轻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 古树翠绿,姜小姐在树影底下站着,很有分寸地询问:“你的小臂和手腕为何缠了布条?” 陈子轻随口糊弄:“我想穿长衫又怕被笑,就拿布条把露在外面的地方包上,当作是长袖。” 姜小姐深深看他:“你变了许多。” 陈子轻笑了笑,对聪慧的大家闺秀说:“前段时间我在捞尸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江里……” 姜小姐平静地听着,渐渐动容,红了眼眶。 “我的改变就是这么来的。”陈子轻心叹,是个善良的人,希望不会被这个时代的家族联姻毁了。 姜小姐背过身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转回来道:“福祸相依,你大难不死,悟出了多数人一生都悟不出的道理,心怀敞开,今后必定有所作为。” 陈子轻笑:“借姜小姐吉言。” 姜小姐与他相望,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人世无常,昔日眼里只有她的少年,如今眼里已经没有她了。 姜小姐难免伤怀,却无可奈何。 春风在禅院飘荡,富家女与穷伙计隔得不远,又远得像隔着天涯海角。 姜小姐多愁善感,陈子轻则在想原主死亡当天除了跟队出来捞尸,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死亡前两天他都在义庄做活,再往前一天去过乡里。 那天会不会是去见姜小姐的? 陈子轻 瞟了眼禅院的小木门方向,他抓紧时间问了出来。 姜小姐神情怔然。 陈子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丢失了一些记忆。” 姜小姐的眉心轻轻一拧:“可有看大夫?” “看了,只是记不清了,不影响身体。”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恳求道,“还请姜小姐解惑。” “那日你我约好在江边,”姜小姐轻咬唇瓣,“你说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不愿……我失约了。” 陈子轻若有所思,姜小姐没来,原主在江边等了一整晚?然后呢?撞见了什么不该他知道的东西,和彩云一样被灭口? 可能性不小。 毕竟除此以外,他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陈子轻怕邢剪冲进来“捉奸”,那他骗邢剪说他跟姜小姐只是相识一场的谎言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