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怀棠的手指塞进他的袖口里,握住他的手腕摩挲,“我不想让你吃不够。” 陈子轻不想搭理他。 . 宗怀棠年轻,腰伤只用了几贴药就好了,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腰部力量,煞费苦心地抱着陈子轻从太阳下山亲到天黑,站着亲的。 陈子轻发现宗怀棠是真的喜欢接吻,到了痴迷的程度。 一天恨不得能亲个八百次。 陈子轻被他搞得连糖蒜都没吃过,动不动就亲上来,怎么吃啊…… 宗怀棠不清楚对象为了不熏死他,艰难地放弃了多好吃的东西,他们于雪后放晴的日子去了启明制造厂。 门口的保卫科同志是新来的,他谨慎地让他们做了登记,问了他们的目的,这才放他们进去。 陈子轻穿过生活区的大门往里走,公路两旁如战士般站立的树木,红砖砌的两层职工楼,水塔,院子……所有都是一样的,跟宗怀棠布局建设的那个制造厂一模一样。 宗怀棠对这里是熟悉的,没少来,否则也不至于能记那么牢。 陈子轻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他边走边感慨,仍由宗怀棠带他上山。 台阶上没有积雪,都让工人们清扫掉了,应该是算工时的。山里的空气干净冷冽,风寒凉刺骨。 陈子轻一个灵魂,鼻子都能冻得要掉了,眼睛也让风里的碎雪迷得有点睁不开,幸亏他做任务时是春天。 要是寒冬腊月的被鬼吓,那就更绝望了。 陈子轻踩着台阶上去:“宗怀棠,你要带我去看什么?” 宗怀棠走在他前面,留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手向后伸着牵住他:“看春天,看夏天,看秋天,看冬天,看明天,看将来,看希望,看美好。” 陈子轻脚下差点一滑:“说人话。” 宗怀棠给了他人话:“看桃树。” 陈子轻错愕,桃树?这个天气又不是春天,桃树有什么好看的。 很快他就知道宗怀棠带他过来的原因了。 他站在文体馆后面,面前是一棵光秃秃的小树苗。 “这就是酸掉牙的小毛桃核发芽长的,你在那个时空种了,我在这个时空种了。”宗怀棠拍掉树枝上的雪,“长得快,过完年施些肥,要不了多久就能吃到果子。” 陈子轻静静站了会,不着四六地说:“撒个尿上去算不算加肥?” 宗怀棠漆黑的眼一眯:“算。”他蹲下来,在树苗前的一捧雪里扒拉出一个坑,仰头朝陈子轻笑:“撒吧。” 跟个变态似的,一眼不眨地盯着。 陈子轻那点尿意都被他吓没了,死活不肯撒出来。 宗怀棠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撒个尿害什么羞,你全身上下哪里没 有被我……” 陈子轻用围巾堵他口鼻:“运河结冰了,我们去看看。” 说着就抽离围巾,径自跑走。 宗怀棠把手抄进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燃一支,含住烟蒂吸了一口,沿着他的脚印走:“别摔了。” 这话说完不到三分钟,陈子轻就摔进了雪地里。 宗怀棠嘴边的烟微抖,他用两指夹开,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轻轻,你怎么像小狗,摔进去的时候腿还翘起来了。” 陈子轻从雪坑里抬头,满脸雪地蹬过去:“这就是你说的,我摔了你不会嘲笑我?” “那是宿舍走廊,水泥地,摔一跤能掉层皮,现在是雪地,摔着不疼。”宗怀棠大步走过去,对他伸手,“你疼了我哪能笑得出来。” 陈子轻撇着嘴见到什么,嘴角拉了下去。 宗怀棠手掌的伤好了又有,筷子刻的时候一癫狂就会伤到自己。 前天掉疤了,此时却出现了一条新的血痕。 陈子轻握住宗怀棠的手站起来,拿走他的烟吸了几口:“从今晚开始,你睡里面。” 宗怀棠抹掉他睫毛上的雪:“遵命。” . 过年家家都要买年货。 宗家也不例外,宗母张罗这件事,往年她自己去街上,别家买什么她就买什么,今年她找状态很好的小儿子商量。 小儿子没要求买麻花,他只提了两样,一是麦乳精,二是罐头。 都是小儿媳爱吃的。 宗母借着这个机会问小儿子,他跟对象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确定关系的。 宗怀棠坐在房门口,他的肩背深陷在椅子里,眼垂搭下来,身上有股子孤寂感:“是我追求的他。” 宗母很震惊,小儿子没有生病的那些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