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子轻不假思索:“像王子。” 话音一落地,头上就咚第一声响,盆扣上来了。 宗怀棠扯住他垂在耳朵两边的毛巾,拢到他下巴底下打了个结:“你泡澡的时候,水顺着鼻子的两个孔流进脑子里了?” 陈子轻下巴那里的皮肤被毛巾勒得有点疼,他把结打开,摸着下巴转身对着宗怀棠仰头:“看看,是不是红了。” 宗怀棠因为他夸白荣的那声“王子”聚集的怒气在这一秒烟消云散。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在听琴的时候勾引自己。 宗怀棠取下他头上的两个盆,分开,一左一右挡着当掩护。 陈子轻眼前视线暗了点,一只手箍着他下巴,让他脖子的线条拉得更直。 嘴上一软。 视线恢复了,宗怀棠拿开盆说:“先这样,回去再继续,很想就走快点,别因为不相干的人跟事磨磨蹭蹭。” 陈子轻莫名其妙就挨了欲求不满的罪名,他加快脚步甩开成天误解他意思的宗怀棠。 落后的宗怀棠摇摇头,怎么急成那样了,再急也做不成。 一,条件艰苦,二,经验匮乏,三…… 待补充。 以上两点就够他们折腾了。他瘸着腿走在路上,眉头紧锁。 见此情形的同志们都纷纷猜测 ,宗技术这么严肃凝重,是不是哪个车间的设备出问题了啊,不是就快统一更换了吗? 难道有变数? 他是厂长弟弟,一定知道内情。 于是宗怀棠还没想明白怎么克服那两点,厂里已经传第二季度换不成机器了。 陈子轻人没到宿舍就被焦急的工人传递了消息。他在路口等宗怀棠求证。 宗怀棠作为当事人不是一般的迷惑。 “谁说的,鬼扯。”宗怀棠给陈子轻准信,“会换,按计划换。” 他不能理解:“那些人真能想。” 陈子轻心说,谁都比不上你。 宗怀棠把他拉到无人的屋角:“白荣是王子,我是什么?” 陈子轻有点走神,怎么宗怀棠的头发没怎么擦,干得都比他的快,他的一路上都在擦,还是半湿的。 宗怀棠没等到答案,脸色就臭了:“向宁,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糊弄……” 陈子轻说:“对象。” 宗怀棠的唇角没那么绷着:“换一个。” 陈子轻张口就来:“男朋友。” 宗怀棠的唇角扬了起来:“普普通通,比不上王子高贵优雅。” 前一刻还在挑剔,下一刻就说:“这个话题暂时不讨论了,走,回宿舍打啵。” 陈子轻抿嘴:“我不想打。” 宗怀棠的目光跟了上去,嘴上说不想打,却做出暗示性的动作,他考虑到自己是男朋友,可以适当地惯着点,便说:“那就不打啵。” 陈子轻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宗怀棠把他头上的毛巾拽下来丢进盆里:“我们回宿舍亲嘴。” 陈子轻:“……”有什么区别吗??? . 月底的时候,厂里就第一车间光辉组马强强的处罚进行了改动,只扣部分补贴,大家没有意见。 虽然这是处置公告出来后第一次被更改,但改得好。 毕竟先前那个处置太重了,真要是那么执行,今天跟他们没有关系,不代表永远没关系,万一哪天就伤害到他们自己的利益了,他们不会不懂。 这个月各个车间生产的钢件数,达标的一拨,没达标的一拨。 第一车间在达标的那拨里,早早就收到了总务科发放的补贴。陈子轻把组里的同志叫到宿舍,他坐在桌前翻日记本,这上面是组员的全勤和产量记录。 “都过来领吧。” 陈子轻喝口宗怀棠给他泡的枸杞茶,宗怀棠以厂长的身份外出办公了,说是今晚会赶回来,走之前命令他不要去找别人,他定定神,叫道:“小周,40。” “小吴,40。” “……” 报一个领一个。 马强强的名字在最后,这时宿舍里就剩他俩了。 “小马,你能拿到25。” 陈子轻冲还坐在门槛上的马强强喊:“小马,你怎么了?” 没 回应。 陈子轻意识到不对劲,他拉开椅子走过去:“小马?” “……✂(格格党。文学)_✂” 陈子轻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