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血红,仿佛血色浸染一般却溢在了雷熊的心头,虽说之前只是和郭泰几人逢场作戏,但是他心里何尝没有想独步武林的枭雄大志,而更令他在意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一件可能会帮助他实现壮志,或者说是一件可以乾坤再造的事物。
夜深,风已止,万籁俱寂,床榻上的雷熊爬起来,燃一盏油火,蹑手蹑脚地缓缓移步,在他房间的一个转角,突然止步,面一几,搁下油火,跪而坐。
这个几也只是整个简朴房间里的一个简单之物,手工一般,并无与其他式样的不同之处,他躬腰趴在上面,侧头靠近,以左耳贴几面,同时,右手屈食、中二指轻敲几面,一阵悦耳的声音令雷熊嘴角一笑。
近看几面,仔细端详,却发现几面上绣有一幅图,图上红丝绿线来回编织,一头咆哮的熊跃然在上。这幅图本来可以用“熊哮七杀”来形容,倒与雷熊的成名绝技相对应,但是偏偏却有两处怪中藏奇之处,这第一奇便是熊四周的怪石,巨大嶙峋,奇的是,这些石头居然整齐地分列在熊的两旁,空留出一道广阔的道路。道路的远方唯有一棵树,树下倒插着一把生了锈的剑,树上叶片飘零,不知道是寒冬凋叶,还是一位用剑高手气震叶落,在熊的高大背影下,倒显得十分落寞。道路的近处便是这只咆哮的熊,仰天怒号,这第二怪中藏奇的便是它的姿态怪异,它的两双熊掌居然朝里,似乎在挖心一般,令人心中惊悚,而奇的是它的脚下踩着一个盒子,一个工艺精美的镶黄色锦盒,倒为这幅绣图平添了些许可赏之处。
悦耳的敲几声尚止,只见雷熊掀开这幅绣图,图下的几面凹凸不平,似波浪一般一股接一股,原来只是伪装,瞥见雷熊在朝着自己的几侧面弹了弹,波浪一般的几面破开,里面居然暗藏机关,黑色的暗道陡现一个别致精美的锦盒,竟然也是镶黄色。雷熊不慌不忙地打开锦盒,一张树皮麻头等原料造成的简陋纸顺势出现。
这倒也并不奇怪,造纸术是我国的四大发明之一,公元105年,也就是在东汉元先元年时期,蔡伦改进了造纸术,他用树皮、麻头及敝布、鱼网等原料,经过挫、捣、抄、烘等工艺制造的纸,是现代纸的渊源。首先,可以先让原料分离,第二步,打浆,接着,抄造,最后一步便是干燥,这种纸,原料容易找到,又很便宜,质量也提高了,所以逐渐普遍使用。
奇怪的是纸的最上方惊现了“洗冤”两个字,面朝雷熊,似乎诉说着什么。不知道雷熊的锦盒与洗冤有什么关系,但知道的是雷熊视此为宝,不知道雷熊在意的另一件事物是什么,但知道的是雷熊深夜察宝,必有后招,不知道此锦盒与刘冠离的锦盒是否有联系,这四个锦盒依次为“淡红,浅红,深红,镶黄”,从颜色上看没有丝毫联系,但知道的是“洗冤”二字绝不简单。
翌日清晨,晴方尚好,雷懿雪早早地跑到了欧阳厝的门外敲敲门:“欧阳叔叔在吗?余音为止,接连不断,屋里头却不见回复。雷懿雪推门,不见欧阳厝的踪影,暗忖:“这大清早的怎么不见欧阳叔叔,难道是爹找他有什么急事?”念头一闪,雷懿雪便朝着雷熊的房间跑去。
“爹的屋外应该有两个人把守,怎么不见人影?难道爹有什么机密事情不许他人听见,看来欧阳叔叔一定在里面。”雷懿雪乐呼呼地想。
她刚靠近门口,却巧碰到欧阳厝开门而出,两人面面相见,见到欧阳厝的雷懿雪本应该高兴才对,此刻却略带失落,欧阳厝先开口:“咦,雪儿,你来这里干什么?”
雷懿雪回:“我来找欧阳叔叔你啊,之前去你的房间发现你不在,回头一想,多半是被爹召来了。”
欧阳厝呵呵一笑:“雪儿真是聪明伶俐,不知你找我所为何事呢?”
不知是得到赞扬还是因为这话是欧阳厝说的,雷懿雪婉笑道:“当然是找叔叔带我出去玩啦!”
“不像话,这么大了还只知道玩,你欧阳叔叔有要事要办,女儿家就应该好好呆在家里,不得胡闹!”屋内的雷熊闻声说道。
“雪儿,帮主确实是有要事差我去办,这样吧,叫李叔叔陪你去玩好吗?”欧阳厝安慰道。
“我才不了,他那么无聊,我说什么他都说是是是,见到我总是低着头,虽然他的智谋和武功都还不错,但是跟欧阳叔叔比起来还差一大截呢!”雷懿雪娇声细语。
“雪儿听话……”雷熊一面拉着雷懿雪进房间解释道,一面对着欧阳厝作了一个甩手的动作,示意他趁机先走。
欧阳厝会意,踱步离开。
不知雷熊找欧阳厝所办何事,然而身居“血手七杀”之首的欧阳厝不仅智谋超群,武功更是一绝,雷熊居然找他办事,一方面是对他的绝对信任,另一方面更说明此事之事关重要,且绝不可能轻易完成,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此要事定和“洗冤”脱不了干系,而关于神秘“洗冤”的任务也绝非一般人可以完成。
接过雷熊的召见后,欧阳厝立即返回,收拾行装,找到典韦,交谈一阵后,二人便神色匆匆地离开了“七杀帮”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