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少东,嘿嘿嘿” “小的对着园子了若指掌,要不,就让小的给您带路。” 张武卑躬屈膝的陪笑, “既然如此,那就带我们转转。” 这庄子确实够大,唐学志倒也没有反对,众人一路上跟着张武,绕着田园的路,转了大半圈。 也大致的介绍了灌溉的工程的一些状况。 庄子里,有大约一千六百亩的水田,剩下的四百多亩,则是旱地。 到了中午,张武乘机留饭,李大山借口府上还有事,一行人便告别出了村口。 走出了二里地 李大山骑着马,靠近唐学志:“老大,我怎么觉得这小子不诚实啊,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呐。” 竹影也很慎重的靠了上来:“将军,我觉着,那些佃户,都很怕他,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唐学志点头一笑:“都看出来?” 一把勒住了缰绳,跳下马来。 “竹影你带五个兄弟,还有霜儿留下。” “其他兄弟,随我来。” 唐学志和李大山,领着另外五个兄弟,从村后面一座山梁子,翻了过去,沿着小道,回到了刚才他们看过的地方。 田间,一个中年汉子正在打谷,还有一个少年,从远处,抱着一捧稻子,吃力的送到汉子打谷的地方。 见有生人来了,汉子显得有些紧张了。 唐学志闻着打谷的稻香,上前打招呼:“这位老哥,看你们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啊,为何还是愁眉苦脸的。” 中年汉子,眼睛有些回避:“呃,嗯恩,还,可以。” “哎” 边上的少年长叹一声。 唐学志见着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是唉声叹气,似乎和他这年龄格格不入。 “小兄弟,为何叹气,我看这稻穗饱满,你应该高兴才是。” 少年有些不屑:“好,啥好.......” “狗剩,不许胡说。” 刚才还一脸忧愁的中年汉子,突然叫住了少年。 狗剩摇了摇头,很是失望:“爹,咱怕什么,大不了不租了。” 中年汉子:“哎......” 唐学志有点疑惑:“老哥,这村子,有近一千六百亩水田,一百多户人家,一户能分上十多亩,一年两熟,平常年,只要没有旱涝,一户最少都能收十几担粮食,为何还唉声叹气啊。” 中年人一愣,随后哀求着道:“你们赶紧走吧,别害了我们,走吧,这里没啥事,我们只想好好的种地。” 说完这话,他趁着擦汗水的时候,偷偷了抹了一下眼睛。 李大山极力的压制怒火:“你这人,怎么跟我们少东说话的,有什么难处,你们就说出来嘛。” 刘狗剩将手中的稻子,用力往地上一丢:“爹,说就说,咱干嘛要怕他张武。” 中年人一看,急了,却毫无办法:“你,啊,狗剩,咱四斗不过张武的。” 狗剩没有搭理他爹,朝着李大山走近两步:“我知道你们是新东家,前几天张武就在庄子里打好了招呼,新东家来了,让村里人别乱说话。” “不然,明年的地,都别种了。” 李大山,眼睛里冒出一团火:“这是为何,我们东家只是来看看自己地,和他有什么关系。” 狗剩楞了楞:“得,今天既然新东家来了,我刘狗剩,也豁出去。” “我们这金钩湾,又叫刘家沟,一百多户都是姓刘,只是张武有亲戚是在城里当官,找到了前东家,包下了这里。” “我们签地租,都是找他,从那以后,张武在刘家钩就说一不二了。” 唐学志直接了断:“他让你们交多少田租?” 地租和佃农的故事,往往都是围绕着田租展开的。 刘狗剩,斩钉截铁:“一石五斗。” 唐学志揉了揉天阳穴,一切问题都已明朗了。 “狗杂碎,还真狠啊,不过,这田园的稻田,除了几百亩高产田外,其他的也都是中产田。” “你们交完一石五斗的早稻,自己还能留下一些,晚稻虽然产能稍低,却都是自己的,也足够养活一家人了。” 狗剩他爹,回过神来,干脆也上来搭话:“东家有所不知,张武,他就不是人,晚稻他们还得收一斗,我们一年下来,勒紧裤腰带,也能勉勉强强过下去,要是遇到天灾,只怕都得逃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