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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见微义愤填膺, 一片真情,了了却没有很感动,她不喜欢这种说法,她不喜欢旁人为自己而死, 她更喜欢凌见微去除掉她的敌人。
“但他已经决定了。”
凌见微道:“他决定是他的事, 总之你放心, 阿娘是决不会答应的。”
事已至此,凌见微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起身去找崔肃,狠狠给他来上一巴掌, 质问他究竟安的什么心, 是不是不愿意看见她们母女好过?!
崔肃同样辗转反侧一夜, 他越想越觉不对, 女儿只是个六岁孩童,六岁的小女孩能懂什么?可了了的语气与目光又在他脑海中流连不去, 那绝不是一个孩子应有的模样,他的女儿, 应当天真烂漫, 乖巧可爱, 怎么、怎么会有那样一副利欲熏心的面孔?
经过许久挣扎,崔肃最终决定与妻子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怕了了知道, 这孩子如今在他眼中邪性无比, 崔肃很担心妻子与她相处久了会深受其害, 所以特意等到了了去前院读书, 才去寻凌见微。
原本崔肃已做好硬闯的准备, 今日妻子若是不见他, 他便是明知她要生气,也定要闯进去!
出人意料的是凌见微并未拒绝,而是令人请他进去,崔肃一见到她,目光便止不住变得痴缠,脑子里混沌一片,连想说什么都忘了,结结巴巴地问:“夫人,你、你还好吗?你的身子可、可好些了?我听说……”
“你想说什么?”
凌见微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不用顾左右而言他,直说便是。”
崔肃在来之前便已做好心理建设,无论妻子将怎样生气埋怨,他都不会有丝毫怨言,“夫人,有件事我一直隐瞒着你,是关于折霄的……夫人先别生气,请听我一言!”
之前每次一提到崔折霄凌见微就会发怒,崔肃下意识便认为自己说起这个人名妻子会赶自己出去,所以抢在凌见微之前开口,可凌见微并未如他想象中那般怒火中烧,反倒冷静无比,“你究竟说是不说?”
她不像他想得那样暴躁易怒,令崔肃颇为奇怪,不过他还是选择坦诚:“这件事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晓,我怕夫人知道了会为我担心,也怕崔凌两家受到牵连,还请夫人原谅我隐瞒如此之久。”
凌见微隐忍地握了下拳头,额角青筋动了动:“你到底说不说?”
“折霄并非我亲生。”
说出这句话后,崔肃有些期待地等待妻子反应,他想,夫人一定高兴极了,因为他从始至终都不曾背叛过她,即便是将崔折霄接回府,也是另有苦衷,若是能借此机会夫妻和好,那真是再好不过。
“哦。”
凌见微很是敷衍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你发现你那位外室,给你戴了绿帽子?”
崔肃一愣,表情呆了下,解释:“并非如此,夫人你误会了——”
凌见微不会让崔肃知道自己已经知晓崔折霄的真实身份,她觉得就是女儿表现的过于聪慧,崔肃才敢打这个偷梁换柱的主意,此事一旦泄露出去,那岂止是崔家要遭殃?他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什么都敢拿去赌。
“夫人你听我仔细与你说,折霄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实际上,他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崔肃说着,压低了声音往前,凌见微立刻道:“你别靠我这样近,离远了说,我一样听得清。”
这下他只好站在原地,以极为细微的声音告诉凌见微:“折霄乃是当今陛下的亲生骨肉,也是他膝下唯一一个孩子,我将他带回崔家,只是为了不让他人知晓,免得有人暗下毒手。”
凌见微:“那你为何现在愿意告诉我了?”
“夫人。”
崔肃严肃地叫了一声,“你可知昨天晚上,了了与我说了什么?”
凌见微没有回话,等待崔肃开口,崔肃迟疑片刻,终究是对她说:“了了威胁我,说她想要成为崔折霄,代替崔折霄,去做陛下的孩子。”
说完这些话,他全心全意等待妻子回应,殊不知凌见微心里已是大笑不止,这笑是自嘲,也是对崔肃,这种鬼话他居然也说得出口,他竟能把这些罪责,往女儿身上推!
凌见微又一次怀疑起自己这些年来痴情厚爱究竟托付给了怎样一个人,不过她并没有当面揭穿,而是和气地问:“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你我夫妻一体,本就不该有所隐瞒,除了夫人,我也找不到能让我信任之人——”
凌见微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你这话说的有趣,我也算是能让你信任之人?那最开始你带崔折霄回来时怎地不告诉,结果女儿去威胁你了,你才告诉我?一个六岁小女孩的威胁,就这么厉害?崔肃,你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她将手里的梳子啪的一声摔到桌子上,面对崔肃冷笑不止:“你若是敢大大方方承认,你就是想要富贵荣华,你就是想要加官进爵,我还能高看你一眼,可你说什么,了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