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大夏朝堂上,大臣们虽然说的是官话,却带着天南海北的口音。
可是这位自称安南王子陈向夏的年轻人,居然能说一口地道的大夏官话,跟京师人士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实在是令人诧异。
于是,不少大臣怀疑,这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真的是安南王子吗?
还是京师的泼皮无赖冒充?
可又不太像!
因为,这陈向夏的礼节,实在是太标准了!
要知道。
新科进士入朝面圣,最重要的事,就是进行礼仪训练,免得君前失仪,冲撞天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读书人寒窗十年,所有精力和时间,全都放在了苦读圣贤书之上。
特别是那些寒门子弟,出身贫寒,怎么可能懂得大夏朝堂上的繁琐礼仪?
然而,陈向夏行礼如仪,宛如行云流水一般,显然是自幼接触这些礼仪。
他的一言一行,连礼部最严苛的大臣,也挑不出毛病来。
由此可见。
他绝不是普通人!
秦昊的双眸藏在冕旒之后,朝着胡先望去。
这陈向夏是不是安南王子,胡先作为安南使臣,心里再明白不过。
果然。
胡先见到陈向夏,顿时脸色大变,身体止不
住颤抖起来。
秦昊看到胡先这个反应,分明是做贼心虚,自然全都明白了。
秦昊不动声色,望向胡先,问道:“此人真是安南王子吗?”
胡先沉默片刻,点头道:“是!”
事到如今,就算胡先否认陈向夏的身份,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事实。
大夏皇帝有一万种方法,弄清楚陈向夏的身份。
此言一出,金銮殿内哗然一片。
文武百官都是面面相觑,搞不清是什么情况。
安南的使臣和王子,为什么会先后入京?
还有这位安南王子,本应该是无比尊贵。
为什么他会搞成跟乞丐一样,还敲响了登闻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先紧接着道:“禀告皇上!准确的说,陈向夏曾经是安南王子!因为,这逆子,不忠不孝,为了夺取王位,打算弑父登基,掀起了一场宫廷政变!”
“胡大将军英明神武,将这一场政变粉碎。”
“只可惜,这大逆不道的东西,居然趁乱逃走...”
“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成了逃到了大夏!”
“请皇上下旨,将他擒下,让下臣带回安南,按律处置!”
这番话,令朝堂大惊。
弑父登基?
这
陈向夏看上去斯斯文文,居然是如此不忠不孝之人!
更可恨的是。
他居然逃到大夏,分明是打算欺骗皇上,来博取同情,期望东山再起!
如此恶行累累,着实耸人听闻!
陈向夏整个人都懵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
胡先居然会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将谋逆造反的脏水,率先泼到自己的身上!
一时间。
陈向夏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
胡先得理不饶人,继续展开攻势:“皇上!按照大夏律法,不得宣召,非使节不可入京师!”
“私自入境,按律当斩!”
“请皇上将陈向夏,绳之以法!”
朝堂再次震动。
大臣们都是一脸不可思议,望着胡先。
没想到,这安南人对大夏律法,如此烂熟于心。
若是真的按照大夏律法,那么仅凭陈向夏擅自入京的罪名,皇上就足以将他处死!
当然。
这一切,终究要皇上亲自定夺。
秦昊俯视着陈向夏:“你擅自入京,可知罪?”
陈向夏匍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臣知罪。皇上要赐死臣,臣绝无怨言!不过,臣这一次入京,敲响登闻鼓,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臣要状告
安南胡氏,串通昂撒人,弑主篡国!”
“整个安南陈氏,已被胡犁庭这奸贼屠戮一空,只有臣侥幸逃脱...”
“臣走投无路,唯有偷渡到大夏,求告于父母之邦,求皇上为臣做主!”
这番哭诉,情深意切,令人动容。
朝堂之上,衮衮诸公,大惊失色。
这陈向夏所说的,跟胡先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版本。
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胡先有些急了,大呼道:“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