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又说回来。
自古以来,阉党祸国的例子,可谓是屡见不鲜。
难道都是皇上的错。
阉党所做之恶,难道都是皇上的意思,他们就没有半点的逾越?
当然也不是。
阉党自己身上,当然也不干净,特别是那几个遗臭万年的大宦官,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历朝历代的帝皇,也都知道阉党之乱,祸国殃民。
可是,谁又敢跟秦昊一样,说出永绝阉党之乱的豪言壮语?
霍武闻言,自是目瞪口呆。
静公公在一旁,也是犹如五雷轰顶,快步上前,跪在秦昊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万岁爷,东厂作恶,是奴才御下不严!”
“东厂的那些厂公,也确实有受干儿子、干孙子的习俗,确实有朋结党羽之嫌。”
“但总归是奴才的错。”
静公公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他深知,皇上平日里虽看起来古井不波,谦谦君子,实则是性烈如火!
皇上若是惩治东厂,必定不会是小打小闹,而是以雷霆之势,将整个东厂彻底拔起!
就连自己,虽贵为国公,也难免受到牵连。
当然。
静公公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一把年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还能享受几天荣华富贵?
可静公公
实在不想,眼睁睁看着长生这些跟着自己的宦官,到最后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秦昊瞥了静公公一眼,道:“你的忠心,朕知道,这不碍你的事。何况,朕也没有说,要惩治东厂。”
“东厂也好,锦衣卫也罢,都是替朕办事,也是替朕手上染血。”
“朕既然保下了锦衣卫,自然也会保下东厂。”
听到这番话,静公公和霍武都是一脸懵。
皇上怎么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
刚刚他明明说,有办法永绝阉党之患?
可转头又说,不会惩治东厂。
现如今,朝堂百官已经人人自危,若是皇上不立即想办法,放任东厂的权力膨胀,继续做大,总有一天,会酿成极其可怕的后果。
到时候。
皇上就算想要惩治阉党之患,只怕也来不及了!
何谈永绝阉党之患?
秦昊似笑非笑,道:“朕重申一次!东厂跟锦衣卫不同!锦衣卫有子嗣,世袭罔替,一旦做大,确实无法收拾。”
“可是东厂太监,都是阉人,是没有子嗣的!”
霍武争辩道:“可是皇上,臣刚刚已说过了,太监虽然没有子嗣,却也有传承!他们可以认小太监为干亲!”
“事实上,如今的大夏,阉党的势力越
来越大,文有静国公,武有龙威军江离,钱财有司礼监,权势有东厂...”
“不少百姓都说,阉党的权势,已经只手遮天!”
“民间还兴起了很坏的风气,就是很多家境贫寒的年轻人,为了出人头地,就自行阉了,想要入宫当太监,走这飞黄腾达的捷径!”
“大夏的年轻人,如今不读书,人人争着当太监,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秦昊脸色一沉,望着静公公:“大伴,冠军侯所言,可否属实?”
静公公额头上冷汗直冒:“禀告皇上,既然是冠军侯所说,那么大抵是有一些苗头...”
自从静公公的几个干儿子,跟高丽人串通,谋逆作乱,被皇上斩了之后。
他就心灰意冷,不再搞什么认干亲的幺蛾子。
但是,这不代表,下面的那些太监不搞。
太监认干亲,本就是许久以来的惯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静公公自己就是太监,对于没有子嗣的痛苦,有着切身体会,因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这些行为。
令静公公意外的是,秦昊并未发怒,而是颔首道:“历史上,宦官专权的朝代,一些年轻人想要自宫当太监,并不鲜见。”
“太监用认干亲的方
法,确实能够传承下去,势力越来越大。”
“不过...”
“朕若是断了这传承呢?”
断了传承?
秦昊的口中,说出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石破天惊,在霍武和静公公的耳畔炸响。
静公公声音颤抖,愕然道:“皇上,您如何能断了太监的传承?难道,您要下旨,禁止让太监认干亲?”
“这倒也是个方法。”
“可是,认干亲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就算禁止,他们也可以搞出其他的名目,比如拜把子...”
霍武点头赞同:“是啊皇上。禁止认干亲,终归是治标不治本!其根本,还是宦官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