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句,如果这女人也有罪,她在人间该当什么处置?!”
由此可见,红线童子是真被秦姝给逼急了:
千百年来,人类第一次从三十三重天手中夺得执法权,先不说要怎么处置孙守义,至少得先把这个身份不明;散仙给判了刑!
衙役们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孩子为什么要提如此古怪;要求,但冥冥中,似乎;确有一种奇妙;力量在牵引着他;举动,依稀间还能听见书页翻动;纸张摩擦声。
在这种玄妙;气息笼罩下,为首;衙役不由自主张开了口,向红线童子询问道:“她有什么罪?”
红线童子立时狂喜应声:“残害同僚之罪!”
然而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这番话,衙役们脸上那种迷茫;神色便如退潮般飞速散去,看向他;眼神里都带上了怜悯与同情:
“真是个不懂事;小孩子,完全就是在瞎闹。走走走,快把这乡野村夫押到牢里去,别再跟他们废话了。”
“小娃娃,你还是多读点书,多看点律令吧。纵观我朝,不,甚至再上溯个几百年,不管哪一国;律令里,也都没有这种罪名。”
目瞪口呆;红线童子是真没想明白怎么会这样,半晌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是人界抢到了执法权,自然要按照人界;标准来!
结果正在他想明白这件事;当口,秦姝开口了。她;声音平静得很,与狂喜失态;红线童子形成了鲜明;对比,令人不由得就能沉下心来听她细细分说这场闹剧:
“诸位容禀,若说我真有什么罪过;话,那便是我杀了一头牛。”
衙役们对视一眼,看向秦姝;眼神终于慎重了起来,为首;那人也转向秦姝,认真负责地追问道:“这头牛;年纪多大了?还能耕地么?”
秦姝看了一眼红线童子铁青;面色,缓缓道:“老到连草都不能吃了。”
原本听闻秦姝;这番话后,正色以待;衙役们立刻又放松了神情,为首;那人对秦姝一抱拳,笑道:
“按照本朝律法,虽不能私杀耕牛,但既然这头牛已经老到这个地步了,杀了便也就不算是大罪,最多是‘私杀老牛’。嗯,你交五十文罚款就行。”
红线童子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侮辱:我;命竟然只值五十文?!早知如此,便不用这个化身了!
秦姝微笑还礼,袖中;纸张摩擦下,发出轻微;簌簌声,却瞬间便隐没在周围又流动起来;风声了:
这便是二十日来,云罗藏身客栈,前往书坊,为秦姝查到;她想要;资料。
这边;气氛一派和平,但天空中云层里;氛围可就算不上好了。
纵使雷公电母武力过人,可也终究要按照章程办事。刚刚那一发天雷;架势摆得十成十,他们;手都放在了法器上,人界却先一步抢到了执法权,判决秦姝无罪。
一时间雷公电母;整张脸都苦透了,忍着手上源源不断传来;酸痛感,忙不迭向一旁;痴梦仙姑求助:
“这……这可怎生是好?痴梦仙姑,还请帮上我们一帮。这天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痴梦仙姑:“那就发。”
雷公电母:“可秦君已经被人间判了无罪。听他们;律令,估计不管让谁来判决,答案都是一样;。我们若是击下天雷,这才是真;漠视律法、残害同僚!”
痴梦仙姑:“那就不发。”
雷公电母:“不行不行,万万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天雷都架在空中了,声音也传出来了,哪里还有收回去;道理?更何况压根就收不回去!”
痴梦仙姑;回答如此简单,可不是在敷衍雷公电母,而是她真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困境:
向来都是三十三重天上;神仙,仗着能御剑驾云脚程快,哪怕再慢再咸鱼,也能掌握执法权;所以雷公电母才会按照“惯例”,习惯性地早早把天雷给打出来。
可谁知眼下,竟被人界给反将一军?
而且看这个架势,好像秦君也在那群人里面?不该啊,委实不该,秦君是何等知礼;人物,刚走马上任便要来《天界大典》细细阅读,还亲自增加了一条新律,为何眼下竟如此行事?
——不对……不对,等等。如果这一切都是秦君算计好;呢?
一瞬间痴梦仙姑只觉大彻大悟,醍醐灌顶。
引愁金女;“你去雷公电母处写话本”、“一定要紧紧跟着他们”、“不要打听秦君下落”;诸般莫名其妙;吩咐,在这一刻如刺破雨夜;烁烁闪电般,将这番布置;最终目;照得雪亮透彻,呼之欲出:
秦姝根本就不怕天雷,而且她是有意让人界抢先一步;!
她先是安排一无所知;痴梦仙姑留守天界,跟随雷公电母,使得这两位神仙愿意接纳心里没啥心眼;痴梦仙姑;顺理成章地,一直跟着他们;痴梦仙姑就可以在此时为这两人提供法律建议。
随后秦姝又重伤红线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