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春日之下,三匹快马飞驰出黄梅县城,沿着河道向上游飞驰而去。 夜惊堂一马当先,手里拿着张刚买来的舆图,查看承天府周边的势力分布情况,鸟鸟则蹲在腿根探头一起看。 折云璃跟在后面,长刀挂在马侧,有点茫然的道: “惊堂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呀?这么着急,出来就走……” “去白河码头,刚接了个差事,过去收拾个人,打完还得回来,想办法混进青龙会……” 折云璃听见打人,顿时来了兴致,往跟前靠了些: “打谁呀?厉不厉害?要不我来,赏银咱们对半分?’ 夜惊堂当前好歹也在天下十人之列,跑去打个寻常宗师,不亚于老爷们欺负三岁小童,传出去都掉份儿,面对云璃的提议,想了想点头: “就是个不入流小宗师,你对付起来问题不大,待会我在旁边看着,你打一顿就走……” 折云璃见有施展拳脚的机会,自然满心窃喜,连忙点头。 梵青禾走在左侧,闻言插话道: “白河码头就在府城东郊,离这儿百来里,弄完了咱们去城里逛逛,买些玉龙膏,身上带的昨天用完了……咳……” 虽然话语戛然而止,但折云璃眼底还是闪过了疑惑,询问道: “玉龙膏治内伤的吧?梵姨身上有伤不成?” 梵青禾自然没伤,但帮夜惊堂推拿按摩的时候,得用些活血化瘀的药,推棒棒也得润滑,她药夹子就那么大,只带了两瓶,昨天用了一瓶,有机会自然得补齐。 面对云璃侄女的询问,梵青禾也不好明说,只是道: “奔波这么多天,腿有点酸,昨天自己上药揉了下。” 折云璃半信半疑,不过也没深究这个问题,转而询问: “惊堂哥,咱们的身份弄好没有?” 夜惊堂见此,从怀里取出一块符牌和纸张,递给云璃: “这是咱们的新身份,背景、经历都要记好,以免以后到了燕京隔墙有耳,不慎暴露了身份。梵姨,这是你的。” 梵青禾见夜惊堂也叫她梵姨,眼神就有点小恼火,但也不好严词纠正,便只当做没听见,接过了纸张和牌子: “王翠……怎么叫这破名字?” 折云璃本来还想吐槽的,听见梵姨的称呼,便是嗤笑出声: “哈哈哈……咳,其实还好,我还叫妞妞呢。惊堂哥,伱叫什么?” “唉,不重要,以后叫我四哥就行了。” “叶四郎?你自己名字弄这么好听,就给我们俩胡编一个……” “唉……” 夜惊堂满眼无奈,见两个姑娘的满心不公,只能把自己的牌牌拿出来,给她们俩看了眼。 然后两人心里瞬间平衡了,开始和鸟鸟一起,嘲笑他这书上都不一定能活过半章的杂鱼名字…… …… —— 承天府算是京城地界的门户,又盛产米粮,为此航运十分发达,城外散落着数个码头。 黄昏时分,承天府东郊,一辆颇为朴素的马车,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沿着河道驶向距离不远的城池。 做文士打扮的华俊臣,在车窗处挑起帘子,看着河面井然有序航行的船只,眼底多了三分欣慰,开口夸赞道: “刘知府办事确实麻利,这才几天时间,就把码头拾掇的干干净净。看来这次去京城,得上书好好夸上两句……” 车厢内,华青芷打扮的斯斯文文,正在自顾自研究着棋局;绿珠则扇着小团扇,接话道: “这才像话吗,上次小姐回来,两波人在江边打架,弄得到处是血,地上还掉了条胳膊,把小姐吓得一晚上没睡好,哪像是府城该有的样子……” 前些日子,华俊臣和华青芷从西海诸部回来,紧赶慢赶到了家门口,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就遇见了码头上的帮派械斗。 当时刀光剑影伴随惨叫声,把在车厢里休息的华俊臣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夜大阎王又杀来了,青芷也被血里呼啦的场景惊了下。 闺女受了惊吓,华俊臣肯定不能善了,亲自跑去了知府衙门,找刘知府要说法。 根据刘知府解释,他才得知,最近边关战备,粮草、军械的运输需求增大,原本的运粮船不够用,就让了一部分出来,交给码头的船行去跑。 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漕运生意体量大,军队需求也相当稳定,只要接下生意,就等于拿到了一张长期饭票,远比在码头上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