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过鸣龙图,要全身心入定不说,还得师父给她护道。 而薛白锦被这么干扰,还能强行推完鸣龙图,没出大差错,确实称得上天赋绝伦。 不过女帝并未赞许,而是提醒道: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史上多少天纵之才,都是倒在了自负之上,这一次只能说你运气好,你若再和倔驴一样,江湖路走不了多远。” 夜惊堂其实感觉冰坨坨并非倔驴,只是出于祖辈传承,只要有一丝机会,都不会在钰虎面前丢人。 如果刚才是他一个人来的话,最初都不会逃跑,劝两句肯定就听话了。 不过这些都是马后炮,夜惊堂也没说出口,只是把鸣龙图拿起来,递给薛白锦: “先看看错了多少,对比了才能知道问题所在,千万别大意。” 薛白锦现在浑身无碍,就算推演成功了,对比真图自然没了顾忌,当下把裙子披在身上,走到跟前接过鸣龙图,但抬手之时,眉头却是一皱: “你旧伤犯了?” 夜惊堂偏头看向左肩,可见黑色衣袍上隐隐有血迹,无奈耸肩道: “你这么大劲儿,没崩裂伤口才叫奇怪,没事,你不用管。” 夜惊堂刚才劝她的话,薛白锦都听得到,只是不方便回应罢了。 眼见夜惊堂为了防止她出意外,双肩伤口都给崩开了,还在雨中淋这么久,心底有些惭愧,接住鸣龙图后,示意巨石下方: “你过去坐着,我帮你包扎下。” 女帝坐起身来,把夜惊堂扶起: “你犯倔,弄伤了男人,想给人包扎下就了事?” 薛白锦对女帝,可不怎么亲和,蹙眉道: “我把他视为友人,夫人都让给他了,关系近远彼此心中自知;你只是把他当下手,以为煽风点火说两句场面话,他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夜惊堂听两人有争论他向着谁的意思,怕最后矛头转到他身上来个混合双打,迅速抬手: “好了,别在这淋雨说话。我包扎,薛姑娘看图,钰虎你也休息下,别又犯老毛病。唉,今天还想好好在家吃个团圆饭,这一闹,回去都天亮了……” 女帝扶着夜惊堂走到巨石下,轻哼道: “这得怪她,请她吃饭她不来,自作主张乱跑,结果搞的你团圆饭都没吃成……” “也不能这么说,意外罢了……” “呵~你还挺在乎她感受,怕她心里过意不去?” “唉……” “……” 薛白锦坐在跟前,被两人话语的弄得着实有点心绪不宁,很想把这女皇帝撵一边去。 但夜惊堂在中间圆场,她也不好再拂了夜惊堂面子,当下还是保持冷冽神色一言不发,把夜惊堂衣领拉开看看伤势。 夜惊堂内伤基本恢复,一点皮外伤不算啥,抬手婉拒道: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先看图。鸣龙图会出现什么纰漏,神仙都猜不准,万一待会后劲上来,走火入魔把我打死怎么办……” 薛白锦这才放弃包扎,把鸣龙图拿起来,仔细观摩。 女帝把夜惊堂袍子拉开,取出手绢擦了擦血迹,又从他腰后拿出伤药,发现携带的一小卷纱布湿了,便看向对面的薛白锦: “喂,把你裙子撕一截。” 夜惊堂和女帝的衣服都湿透了,而薛白锦的裙子放在巨石下,大半还是干的,想要包扎肯定得用她裙子。 薛白锦见此也没多言,抬手把裙摆下半部分撕下来,致使长裙变成了过膝短裙,把雪白布料放在夜惊堂怀中。 钰虎把布料撕成便于包扎的长条,顺势扫了眼薛白锦的小腿: “这天气还穿长裤,和几十岁老太婆似得,不嫌热?” 夜惊堂明显感觉到冰坨坨眼角跳了下,抬手道: “行走江湖吗,穿长裤骑马方便……” 女帝包扎着肩头伤口,见夜惊堂一直帮对面的闷葫芦打圆场,眼神有点不开心了: “你就向着她说话是吧?”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暗道:我要向着你,那不成两人联手调侃闷葫芦了?真惹急了,她不敢揍你,还不敢揍我? 不过这话不好说出口,夜惊堂见钰虎真有点觉得他偏心了,稍加思索,没酝酿出合适话语,干脆往前一凑。 啵~ 双唇相合,温润触感一闪而逝。 沙沙沙~ 雨幕忽然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