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爹!” …… 父女俩如此闲谈,沿着冰原往西海都护府前行,待走到冰原某处时,外面的护卫忽然有了动静。 马车外的三十余名武夫,是华府蓄养的护卫,外加临时从湖东道聘请的高手。 护卫华宁走在车厢侧面,前行间忽然抬起手来,制止了队伍,而后便翻身下马,把耳朵贴在冰面上倾听。 华俊臣虽然出自门阀之家,但自幼尚武,本事并不低,见此恢复了公侯该有的气度,把窗户打开,蹙眉询问: “有动静?” 华宁贴在冰面仔细倾听,又抬眼看向正西边: “有大队人马朝这边来,速度很快,难辨敌我。” 如今的天琅湖神仙扎堆,遇上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华俊臣微微皱眉,从马车里取来一根黄铜质地的千里镜,朝着西边搜索。 冰原上一望无际,虽然是夜间,但有月色,能见度并不低。 华俊臣仔细搜索了片刻,就在西侧七八里开外,看到了一队小黑点,朝着他们这边飞驰而来,中途似乎也发现了这边有车队,于是路线略微偏移,看起来是想从几里开外擦身而过。 “全是白袍白马,应该是白枭营护送雪湖花的队伍,往左走错开,以免引起误会。” “是。” 华宁知道白枭营的底细,里面全是左贤王从江湖招募的雇佣兵,身上一般都背着案子,被南北朝廷通缉混不下去,才逃到左贤王帐下寻求庇佑,刑部还经常问左贤王要人,只是全被左贤王压住了。 这些人拿钱卖命,眼里可没有什么朝廷律令,只要钱给够,左贤王让他们去刺杀梁帝都不皱眉头。 既然受命送雪湖花,那路上基本上就是谁挡道谁死,他们要是撞上引起误会,被这群亡命徒砍死一两个,总不能让左贤王赔银子,死了都算他们不长眼,自认倒霉。 周边护卫见是白枭营的煞星,当即领命往左偏移。 华青芷往年一直在京城读书,还是第一次来西疆,此时也取出了个千里镜,打量起西疆凶名赫赫的白枭营。 但镜口扫过冰原,忽然又折返回去,看向了白枭营队伍前方三里开外: “爹,那边是不是还有个人?” “嗯?” 华俊臣顺着闺女指引,看向两只队伍中间,果然发现平如镜面的冰原上,有一道人影。 人影身着黑袍,右手斜持长枪指向冰面。 因为纹丝不动,夜间不太好发现,但看清后,便能察觉到那抹静如死水不动如山的气势,就好似安静等待猎物走到近前的猎人。 “不好,有人劫雪湖花。” 华俊臣瞧见此景,当即从身侧拿起佩剑,吩咐外面的护卫: “你们速速折返,我去看看。” 华俊臣武艺并不低,自幼尚武又出身世家大族,还跟多位名师学过艺,虽然称不上大宗师,但放在江湖上也能打入中上游,这也是他敢这时候往天琅湖跑的缘由。 但旁边的华青芷,见状却连忙抬手制止了父亲: “爹,你别去,这群人拿钱卖命,出了事就该由他们自己负责。你跑去帮忙,要是雪湖花还是丢了,责任肯定被左贤王推到了我华家头上,说我们帮倒忙……” 华俊臣自然明白这道理,他蹙眉道: “雪湖花丢了,左贤王不好和朝廷交待,爹若是能帮忙搭个手平息此事,左贤王定然记为父人情,到时候为你索要雪湖花根茎,左贤王肯定不好不行方便……” 华青芷见爹是为了她着想,心底自然感动,但还是坚持道: “刀剑无眼,这群人可不是善茬,敢劫道的,定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华俊臣抬手不悦道:“为父的本事你还不知晓?大宗师手下都能撑个三五招,我站在三十丈开外,左右跳几下意思意思就行,哪里会被波及……” 轰隆—— 正说话间,冰原之上忽然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 震动之下,连车队所在的冰面都晃了下,以至于几匹措不及防的马匹惊的高抬前提长嘶,队伍也顿时出现混乱。 华俊臣被惊得一哆嗦,话语骤停,迅速转眼,却见几里开外的冰原上,炸起冲天水雾。 水雾如同在冰川肆虐的白龙,在冰封湖面上撕开一道巨大裂口,横隔在白枭营队伍的正前方,犹如猝然升起的一道白色城墙,蛛网般的裂纹,几乎瞬间密布前方冰原。 “嘶——” 华俊臣距离裂口所在之处恐怕有三里,但骇人听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