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村子里没了灯火。 从沙漠归来的薛白锦,无声无息落在了村口,面甲下的眉锋轻锁,看起来是有点心事。 在村子寻觅一圈后,薛白锦走向了村口斜对面的院子,尚未来到篱笆墙外,耳根就微微一动,听到屋里传来: “滋滋~……” “呼~~” …… ?? 薛白锦心思瞬间回神,眼神变得五味杂陈,握了握手中铁锏后,终是没有吼一声吓唬凝儿,而是无声无息来到窗前,透过窗户缝隙看了眼。 屋里,夜惊堂坐在桌前,可能是为了方便遮掩痕迹,并没有脱衣裳,怀里抱着的凝儿。 骆凝面对面坐在身上,用手勾着脖子,脸色发红衣襟明显散开了;不过表情依旧是轻咬下唇、满不情愿的模样,看起来是被强迫,但明显在自己乱动…… 薛白锦迅速偏过头去,觉得曾经清纯冷傲的凝儿,性情大变已经回不去了。 老天要下雨、娘子要嫁人,拦不住就随她去吧。薛白锦如此暗暗感叹一句后,转身走向村里,结果发现不远处的房间里,那异域打扮的女人,大晚上不睡觉,在窗户跟前竖起耳朵偷听。 薛白锦暗暗摇头,没有再搭理这些沉迷于俗世欲念的痴男怨女,独自来到了一栋房顶上,把认真放哨但没能发现她的鸟鸟逮住了。 “咕?” 鸟鸟措不及防被捂住嘴,惊得咕咕一声,差点炸毛,转头发现是平天教主,明显有点怂。 薛白锦在屋脊上坐下,铁锏放在身侧,对着鸟鸟一通揉圆捏扁研究后,见凝儿不动了,还抱在一起磨磨叽叽,就把面甲移到脑袋侧面,从树梢摘下一片叶子,凑在唇边吹起了凝儿当年教她的江州小调: “嘟呜呜~……” …… 房间里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而后传来了凝儿惊慌失措的声音: “白锦回来了,你快出去……” “哦,别慌……” “快快快……” 片刻后,房门打开。 衣着整齐满身正气的夜惊堂,不紧不慢从屋里走出来,看起来就好似刚和凝儿谈完国家大事。 薛白锦虽然是女儿身,但瞧见男人从自己夫人屋里冒出来,心头还是怪怪的,抬手把面甲盖上,而后沙哑开口: “夜惊堂,你过来。” —— 半夜缠绵,夜惊堂在凝儿温润如水的调理下,长久奔波的身体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至于浴火图的事情,两人方才还真研究了下,结果发现浴火图确实能做到恢复如初,但过程是可控的——浴火图消耗巨大,平时也用不上,因此需要主动运功,且有轻重缓急之分。 说简单点就是可以聚气于一点,先着重恢复某处致命伤,为了节省能耗,其他轻伤暂时忽略。只要不主动去恢复某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便不会出现那种困扰凝儿的情况。 此时被平天教主找上门,夜惊堂心头难免有点尴尬,确定身上没什么异样后,才飞身跃起落在房顶上: “教主感觉那道痕迹如何?” “可能是萧山堡的老祖宗所留,意境深远玄妙难测。” 那就是和他一样没完全看懂…… 夜惊堂对此也不奇怪,毕竟他感觉那道痕迹的造诣已经剑指天花板,平天教主距离人间之巅则还差半筹,没摸透也在情理之中。 夜惊堂保持了些许距离,在屋脊上坐下,被绑架的鸟鸟连忙就跑过来,躲在了身后,还对平天教主凶了下。 “教主还要在这里继续寻宝?” 薛白锦点了点头:“去找天子剑和玉玺,凝儿跟着我,你就别跟着了。” “呃……我也没打算跟着,有点事要去办,得马上回琅轩城……”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尬聊两句后,薛白锦觉得自己可能是太严肃了,虽然座下护法偷教主夫人的事儿不小,但夜惊堂终究是一员得力干将,关系弄得太僵,不利于日后发展。 为此薛白锦说了两句后,又偏过头道: “伱入教以来,办了不少事,我平天教赏罚分明,不会只索取不犒劳。银钱地位你不需要我给,能给你的只有指点。你精擅外门武学,重技法招式,拙力有余但内劲不足,遇上皮糙肉厚的对手,会很吃力,这是你的弱点,需要改进。” 夜惊堂听得这个,神色认真起来,做出了洗耳恭听之态。 至于薛白锦当前说的,他自己其实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