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裴湘君心底气的不轻,站稳就回过身,羞恼道: “我看你是欠收拾……” 骆凝脸色微冷气势惊人,抬手做出准备扯三娘裹胸的样子: “你来!” “你!” 裴湘君顿时怂了,抱着胸口退出些许。 夜惊堂看着有些好笑,见三娘十分窘迫,就把幔帐放下来: “好啦,赶快换衣裳吧,还有正事儿。” “惊堂,你有时间管管她……” “哼~!” 夜惊堂暗暗摇头,谈笑间换上了一袭深蓝色道袍。 平天教由前朝钦天监的道士所创,虽然不被道教正统承认,本身也不修仙,只是披着道教的皮发展势力,但教众出门行走,多还是打扮成野鸡道士的模样。 等三人打扮好后,夜惊堂就带着兵刃,一道朝镇子东侧行去…… …… —— 白粟镇东侧,有一条老巷,巷子宽不过半丈,极为幽深,两侧皆是青砖高墙,形成了‘一线天’的景观,偶尔月亮升起,正好填满巷子末端的一线天空,所以有了‘衔月’之名。 衔月巷从头至尾长半里,左右是深宅大院,白粟镇的三大家族皆在其中,也是衔月楼的三大堂口,位于巷子末端的黄家,便是衔月楼的总舵,黄钰龙既是家主也是掌门。 衔月巷相当于门派后山,外人难以涉足,平时人影稀疏,不过近两天邬王出了乱子,邬州形势不明,时而便有门徒从巷口跑入,禀报邬州各地的情况。 黄家大宅深处的香堂内,挂着衔月楼祖师爷的画像,堂前摆着数张交椅。 年过五十的黄钰龙,做寻常员外郎的打扮,在主位上就坐,手里端着茶杯,以杯盖轻轻拨着水面漂浮的茶叶。 堂内右侧就坐的,则是衔月楼的二当家萧士晨,正眉头紧锁说着: “朝廷的人马,已经陆续过来了,邬西码头不时有官船入境,进出要道也被官兵封了;今早上我家老三的小舅子,还在湾水镇那边被捕快查了,也不只是六扇门还是黑衙的人……” 黄钰龙手上动作一顿,皱眉道: “这种紧要关头,被京城盯上,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因为何事被查?” 萧士晨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心平气和道: “邬王府要有功夫底子的武夫,我让下面人代为招揽外地武人,去而不返被家属找上了门,闹出了乱子……下面不知底细,又和衔月楼撇清了关系,案子已经结了,影响不到衔月楼……” 黄钰龙把茶杯放下,面带怒色: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之何用?” 萧士晨叹了口气:“如今说这些没意义。邬王已经倒了,咱们衔月楼给邬王办的事儿可不少,朝廷真要查,楼里几百门徒,连同你我在内,恐怕得斩一半、流一半,现在该如何是好?” “邬王底蕴不薄,造反当皇帝没指望,要逃出邬州在其他地方扎根不难。白大人正在谋划,近几日应该就会设法突围,届时我等跟着一起离开即可……” 萧士晨看向外面的镇子,叹道: “这么大的家业,说丢就丢,唉……”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邬王研究的秘药,进展神速,若你我二人皆能跻身武魁,一个破镇子算什么?和奉官城一样,武道登顶受百万武夫朝见,那才叫真风采……” 萧士晨心中暗叹,正在和黄钰龙商量对策之际,忽然听见外面传来: “什么人?!” 两人发现声音出现在宅子正堂外,眼皮便是一跳——能不声不响穿过无数门徒,摸到宅子中心地带,绝对是顶尖高手! 黄钰龙不敢大意,放下茶杯,从案台上取来一把佩刀,提着快步来到正堂的后方,自穿堂门往外打量。 正堂外是一个大院,此时周边游廊里,全是急急赶来的衔月楼门徒。 太阳已经落山,院子里光线较暗,两道忽如其来的人影,站在了院子中心的十字步道上。 为首的是个青衣女子,身材高挑面蒙薄纱,只能看到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美眸,气质出尘于世,好似从九天而降的蟾宫玉女。 背后是个身着宽松青袍的男子,身材颇高、体态匀称,看起来有仙风道骨之感,头上带着斗笠,脸上也蒙着面巾,手里提着一把黑布包裹的短兵。 两个人在数十名门徒的包围中站立,纹丝不动气态淡定,望着正堂的门口,没有任何言语。 萧士晨感觉来人气势不凡,绝对不是善茬,低声道: “什么人?” 黄钰龙仔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