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阿宁将碗中酒,半碗倒在了地上,祭奠死去的兄弟。 哗啦啦~~ 在场三十余人,端起酒碗,同样如此。 曹阿宁看向整装待发的诸人,继续道: “我曹阿宁生于贱巷,长于宫城,家师曹公公自幼教导,该活的时候需咬牙忍辱,该死的时候当义不容辞!今日我与昔日袍泽,以性命为饵,为诸位引开女帝鹰犬此去十死无生,只望诸位能一战功成,不负某等七尺之身。” 担任军师的南宫少烽,站在人群之间,拱手道: 曹大人放心,只要能放出曹千岁,牵扯住朝廷主力,我等有九成把握接走圣上。// 柳千笙负手而立,点头道: “国师吕太清、帝师璇玑真人、牛头马面,皆不在京城。京城棘手的朝廷鹰犬,无非宫里那位神秘高手、谛听地藏,和那叫夜惊堂的小辈。只要曹千岁能把这四人托住,云安城如无人之境。曹小友放心去即可。” 曹阿宁见此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拱手沉声道: “曹某先走一步,待百年后九泉之下,再与诸位把酒言欢。” “曹大人先行一步,某等指不定随后就到。” 众人也喝完了碗中酒,拱手诀别后,南宫少烽带着二十余名高手,悄然离开了宅邸。 而留下来的四五人,皆是十年前逃遁出京的大内暗卫,一言不发来到地道入口,跃入其中。 曹阿宁站在门口,目送邬王筹集的所有人手离开后,悲壮眼神慢慢收敛,稍加思索后,并未跟着跃入地道,而是取出了一封书信,悄然无声离开了宅邸。 沙沙沙。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城中烟雨蒙蒙,依旧宁静如常。 &区的街巷间,夜惊堂撑着油纸伞,手牵马匹在雨幕中缓步行进,肩膀上是无趣至极的鸟鸟。 黑衙捕快办案,向来都是两人一组,但夜惊堂尚未正式入职,笨笨没给他安排什么大冰坨子女总捕当搭档,就这么巡街,说起来相当无趣。 但熔石油只要使用,就必然会发生异样,时间越晚,只能说明距离风波爆发越近。 夜惊堂警觉性一直未曾放松,时刻注意着街头巷尾的蛛丝马迹。就这么转了大半天,未曾发现作乱的贼子,反而是有一名黑衙捕快,从街上跑了过来。 夜惊堂以为是其他地方爆发了异动,快步走到跟前: “可是靖王有令?” 捕快在跟前停下,急声道:“下面传来急讯,靖王让夜公子赶快过去。” 夜惊堂见此没有迟疑,翻身上马飞驰到了作为临时帅府的角楼。 时值下午,太后娘娘早已经离去,角楼之外的城墙上,全是召集过来的高手,伤渐离、佘龙在望楼内部,连暗卫杨澜等人也在其中,围在桌前严肃商谈: “柳千笙不是被蒋札虎打死了吗?” “萧渊这老不死,抓捕十几年没下落,竟然敢在京城冒头” “邬王这是下了血本” 夜惊堂来到佘龙背后,却见桌上放着两张纸。 第一张是名单,罗列老拳魁柳千笙、邬王府少师南宫少烽、崖州枪客郝元州等人的名字,甚至还有几个官吏的名字。 而地图上,则是云宁侯府附近的街道图,各种圈圈箭头,详细指出了二十多个江湖悍勇的暂时隐匿地点,以及进攻、解救人质、撤退的方向,甚至标明了从云宁侯府到西城开元门之间,提前布置的路障…… 夜惊堂打量一眼后,眼神微惊: “哪位大人这么厉害?” 东方离人站在桌前,认真打量作战计划图: “刚才不明身份的线人,把这两张纸送到了巡逻捕快手里。情报如此详细,大概率是贼子高层里出了内鬼。伤渐离,即刻派人调皇城禁卫,换掉西城城防军,城门吏全部扣押;通知孟姣,让衙门待命人手全部来城西,勒令六扇门和火师衙门调遣人手过来协防。” 夜惊堂见笨笨直接调来城防主力,询问道: “消息确定准确?” 伤渐离示意作战计划图上的几个红圈儿: “刚才我去摸过所指的几处,确实有隐匿在房舍间等待号令的高手,撤退路线的屋嵴上,还找到了雪蛾鳞、软骨针、勐火油等阻断追兵的陷阱,布局环环相扣投入巨大。如果老拳魁在内的顶尖高手,都只是邬王声东击西的弃子;那主力恐怕得是两名八魁联手强攻皇城。” 夜惊堂看向城墙后的皇城。 东方离人开口道:“已经让太后和圣上移驾西宫,尔等按照情报所指,速速剿灭贼子,清除西城隐患。如果宫城出现异动,即刻后撤回防宫城;京城其他地方异动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