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天水桥街面上铺面全部关闭,已经没了行人。 骆凝带着帷帽,缓步走过街道,每经过一条巷子,就会往里面看一眼。 从王家医馆出来后,骆凝本来已经回了双桂巷,心里也没多想。 但刚换好衣裳,她又觉得不对劲儿——那个女东家,明显很在乎小贼;小贼还写‘一夜湘君白发多’的诗,说明心里有那个女东家。 把王夫人开的药,给那个女东家,女东家去问了原委后,这不得顺水推舟把小贼吃了? 她虽然觉得和小贼一清如水的关系,但彼此除了最后一步,其他基本上全做了。 虽然她还没决定好要不要让小贼负责,但从理智的角度上来讲,不该吃的亏,她总得长点脑子防着吧? 她自己和小贼划清界限,还不让别人吃,道理上确实讲不通。 但她不吃归不吃,别人吃,她还帮忙递筷子送一盒药,这不脑壳进水吗?! 为此骆凝又跑回王家医馆,相等小贼出来就把人拉走,结果发现小贼和女东家已经一起走了。 骆凝觉得事情不对,就打听住址找过来了。 就这么满心纠结找了片刻,终于找到了裴家巷子。 骆凝探头打量,正好瞧见两个灯笼下,坐着一对男女。 男的俊朗非凡、女的花容月貌,就好似月下幽会的情侣。 “……” 骆凝瞧见此景,急急回过了头,心头生出一股难以描述的酸意和恼火! 这个小贼…… 骆凝咬了咬银牙,准备负气而走之时,巷内忽然传来; “骆女……呜呜——” “你不许跟她走……” …… ?! 骆凝火气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不许跟我走? 在这女东家眼里,我应该是夜惊堂的未婚妻吧? 瞧见我过来了,你不害怕,还把夜惊堂摁住,这不骑在脸上欺负人吗? 骆凝紧紧攥着手儿,知道不该跑进去,因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斗气。 但她骆凝堂堂平天教的教主夫人,被其他女人这般欺负,这口气要是忍了,以后还混什么江湖?! 骆凝深吸了口气,转身快步走进青石巷子。 踏踏踏…… 不过几步之间,骆凝就来到了裴家大门外,言语也传入耳中: “三娘,你冷静点……” “我冷静什么?伱就这么心疼那狐媚子?我对你哪点不好……” ?! 抬眼望去,风娇水媚的女人,抱着她名义上‘未婚夫’胳膊,用力往屋里拽,还想关门! 骆凝都震惊了! 见过小三泼辣的,但当着大房面这么嚣张的女人,真是头一回见! 骆凝再好的脾气,胸脯也快气炸了,气冲冲道: “夜惊堂!” 声音挺大,带着颤音,看样子是被气哭了。 夜惊堂卡在大门之内,见状连忙抬手: “骆女侠,你冷静……” 裴湘君瞧见教主夫人图谋给惊堂下药,还敢杀上门,也是不怂: “你这狐媚子吼什么?不怕街坊邻居听见笑话?” 骆凝本来想善了,这话一出,直接下不来台了,冷声道: “听见又如何?我是他未婚妻,你偷我男人,还敢当面放肆?有本事你这泼妇就喊,看咱们谁丢人!” “嘿?!” 裴湘君听见‘泼妇’,气的柳眉倒竖——她和夜惊堂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师姑,你可是薛白锦明媒正娶的夫人! 有夫之妇,下药挖我家墙根也罢,还敢跑到我家门口骂街! 你真当我裴三娘是软柿子? 裴湘君怒目而视,回怼道: “惊堂是我家的少爷,你又没嫁进来,你还想大晚上从我裴家抢男人不成?” 骆凝脾气也挺大:“他拿工钱帮你家办事,你还真当他是你家人?我和他两情相悦的关系,不比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东家近?” 裴湘君没和夜惊堂确定关系,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 “既然两情相悦,你这狐媚子给他下什么药?” ? 骆凝听见这话,倒是怂了下…… 但都这场面了,骆凝脑子还是转的很快: “他是我未婚夫,我买药给他助兴行不行?闺房里的事儿你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