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立刻率领众人飞马奔回,几十步的距离顷刻即至。 他还没有下马,便见觉罗硕尔昆策骑奔来,大喝:“锡翰承政,皇上要那明狗的人头。” 锡翰先是一愣,随即便明了一切,定然是刚才明军的喊话,刺激到了黄台吉,这才使他动了真怒,不由惊问道:“皇上圣体如何?” 觉罗硕尔昆只是回道:“皇上又流鼻血了,遏必隆昂拜伺候着呢。” 他说完便打马奔走,率领二百余巴牙喇战士往东急追而去。 ………… 大凌河堡城的官厅正殿内,黄台吉气息微弱地恨恨说道:“张诚,朕定要叫尔好看!” 在一旁伺候着的锡翰、遏必隆、翁阿岱等人,闻言后都是一阵心惊不已,似乎自打承袭汗位以来,黄台吉还未曾如此痛恨过一个人。 且还是那种你只能恨恨罢了,却又拿他毫无办法之人! 原来,驻守在大凌河堡的满洲正蓝旗副都统翁阿岱,得知黄台吉已快到大凌河,他当即点起两百骑兵,出城相迎。 却在大凌河堡西南三里处的一片峡谷,遭遇到明军伏击,初时他还以为是小股明军哨骑袭扰,可接战后才知竟是一股不下百骑的明军精锐。 可当翁阿岱认真对待之时,这股明军却又始终与其保持着若即若离之态,并不恋战,总是且战且退。 这使得翁阿岱十分恼火,眼前这股明军虽人数比自己少了一半,但其盔甲精良,胯下的战马也都是膘肥体硕。 因为,翁阿岱此番出堡只是来迎接黄台吉,未曾想过还会遭遇明军精锐,所以他们也都是一人一骑,如此一来就不能换乘,所以与明军一直保持距离,无法彻底追上缠住。 就这样追逐好一会后,翁阿岱才猛然惊醒,意识到这股明军骑兵是在拖延自己兵马,其必有其他的企图。 然当他不再理会这股明军,率领骑士们往西找寻黄台吉之时,这股明军却又衔尾追来,跟在己方屁股后面不断袭扰,叫他苦不堪言。 如此,等他率部赶到黄台吉身边时,这里的战斗也已彻底结束,黄台吉身边的巴牙喇护卫死伤惨重。 而他本人亦被明军最后的几句喊话,气得连吐两大口鲜血,又引致鼻衄之症再犯。 可明军已然大摇大摆的退走,翁阿岱等人只得先将黄台吉迎回大凌河堡,同时派出数股捉生军四出查找明军踪迹。 另一方面,急忙派出快马前往小凌河岸正蓝旗大营,告知肃亲王豪格这边的情况,请求他派兵支援。 毕竟,黄台吉身边的五百巴牙喇护卫,或死或伤的已有近三百之数,更有诸多将官战亡,可谓损失惨重,虽数量不大,但惨烈程度却一点也不逊于长岭山下多铎殒命的那一战。 如内大臣、超品公塔瞻;镶黄旗巴牙喇甲喇章京,兵部右参政,议政大臣超哈尔;正黄旗巴牙喇牛录章京彰古力;议政大臣兼正黄旗巴牙喇纛章京的布延额驸等皆死于此战。 更有武备院卿牛录章京阿福尼、牛录章京甄特、牛录章京迈圗、分得拨什库穆德格等人也都在此一战中,死于战阵之上。 虽然也在阵前击杀明军近二百骑上下,但终归是吃了一场败仗,且还是败得毫无悬念,甚至可以说是一败涂地那种。 这其实也是黄台吉为之呕血的重要缘由! 要知道,清军中的马甲已然是精锐战士,而白甲巴牙喇更是其精锐中的精锐。 这一战清军五百巴牙喇勇士,对战四百余明军骑兵,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竟然败得如此彻底,这叫黄台吉如何能够接受? 尤其还是在经历了长岭山惨败之后,再逢如此打击,自己苦心经营十七年,费尽了心机,才有如今局面,眼看就能够夺取大明花花江山。 可这接连的惨败,又使他对大清前景感到迷茫,难道自己父子两代人数十年所付出的汗血,就这样终结了不成? 这张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他是老天特意安排,来阻止我大清崛起的克星嚒? 其实,关睢宫宸妃海兰珠身体染疾一事,只是压死骆驼的随后一根稻草罢了。 即使没有这个事,黄台吉在长岭山战败后,面对锦州战事的窘境,已然近于心力憔悴,而这时传来海兰珠病重的信息,作为他生命中唯一最重要的人,怎教他不会盛京去见最后一面。 黄台吉本就有隐疾在身,在长岭山战败、多铎战亡和海兰珠病重的多重打击下,他连连吐血,再加鼻衄之症难止,身体已是异常虚弱。 这一次归途中遭遇明军截击,在兵力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仍然还是败了,若放在以往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