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便有一个个骑士翻身落马。 不论是明军将士,还是鞑子兵们,都是在拼尽最后的一丝气力,玩命般的厮杀在一起,明军胜在人多,而鞑子却是力气充足,战马脚力比明军强过太多。 但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气力再大,也毕竟只有两条腿和两只胳膊,三十八骑鞑子兵又如何是二百余明骑的对手。 只交战了两三个回合,鞑子兵的败势便即定了下来,不过,他们却无一人转身逃跑,他们发出阵阵嘶吼,似乎是在向周边正在截杀明军的己方骑士求援。 然战场杀到现在这等地步,几乎每一寸土地上都是相互厮杀的敌我双方将士,就算刚刚斩杀对面敌人,又会有另一个敌人不知从何处冲来。 不止是策马冲阵厮杀,如今已不分马上马下,到处都是双方将士,许多甚至是互相搂抱在一起,齐齐死去。 临死之际,还都保持着互相撕咬、抠鼻挖眼的动作,可见战事之激烈程度,更有许多双方将士落马后,相互搂抱着被不知是哪方的战马,直接踏成一堆残骸。 这一处数里方圆的平川,此刻竟犹如地狱一般,遍地一片鲜红,到处都是双方将士的残躯,许多战马也倒伏其间,不断哀嚎嘶鸣。 更有许多无主的战马,奔来奔去,还时不时的在地上寻到主人身躯,不住舔弄着,似乎是想要将曾经的主人唤醒一般。 高地上的厮杀也近尾声,虽然整片平川似乎鞑子占了优势,然在这处高地,确是明军占尽先机,过百的精锐明骑围着仅剩的三名鞑子,随时可以将其击杀。 郭英贤似乎并没有耐心与他们玩耍,他犹如一座小山般策骑战马之上,斜举起手中的虎枪,沉声喝道:“杀!” 十余骑明军将士策马奔上,只一瞬之间,鞑子甲喇章京与最后的两个鞑子兵,便从战马上跌落地下,再无一丝声息。 可郭英贤却不敢就此歇息,毕竟他部下的将士们都还在与鞑子拼命,正待领军冲下高地,就见远处一队骑兵冲来,带起滚滚烟尘。 再仔细一看,冲来的骑兵竟不是一队,而是漫山遍野的疾冲而来,他们皆是一身红色衣甲,打着大红的披风斗篷,一杆杆鲜红色的旗帜更是迎风飞扬。 “孩儿们,张大帅的援军来啦。” 听到了郭英贤的大吼,高地上的众骑士都举目望去,个个神情兴奋,大声吼叫起来。 郭英贤也是激动异常,现在的他虽然击杀了鞑子的甲喇章京,但在战场上,己方仍处于严重的劣势。 毕竟一开始便被数千鞑子分割开来,初战不利,未全军崩溃已属不易,现在看战场上的情势,己方明显伤亡惨重。 若再继续厮杀下去,必定凶多吉少! 不过,现在却是不怕,因为己方援军已然赶来,百多步的距离说话间便可到近前,想到这里的郭英贤奋力挥舞虎枪,大吼:“杀,杀下去,杀光臊鞑子啊!” “杀……杀鞑子啊……” ………… 援辽大军赞画、兵部职方司主事马绍愉,在得到鞑子已攻上笔架山的消息后,急急命令渔家将船划入海中,远离小笔架山岛。 同时,他更命令小笔架山上瞭望塔中的哨兵,即可传令给笔架山守将都司黄金功,要他立刻将笔架山囤粮焚毁,不可留一粒给鞑子。 安排好这一切后,马绍愉的心情仍无法平静,他也知道这边的囤粮,可是大明倾尽全力从各处收刮而来,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运到此处。 如今,若真的就此焚毁,他马绍愉又该如何向朝廷,向皇上交待呢? 可若是不举火焚粮,那如此大量的粮草若是落入鞑贼的手中,他马绍愉就更是百死莫赎了啊! 那时的他可就不止丢失囤粮这一个罪名,还会再加上一个将囤粮资敌的大罪。 若真是如此,就算朝廷上百官和皇上能不与他计较,坐镇松山的蓟辽总督洪承畴、巡抚邱民仰等人怕也饶不过他。 两害相权取其轻! 马绍愉牙一咬心一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就此一把火烧他个精光,反倒是干净了。 而且,对于如何奏报朝廷一事,他也已在心中想得妥帖,那便是将责任全部归结到蓟辽总督洪承畴身上。 当然,辽东总兵刘肇基坐镇高桥,近在咫尺,却救援不力,他的责任也是当仁不让,只不过作为援辽大军统帅的洪承畴责任最大。 身为一军统帅,不能说不知晓笔架山之重要,可却如此疏忽大意,致使大军囤粮地被鞑贼所乘,其罪自是第一,实属难逃。 随着这一艘渔船在海中划行,笔架山岛也逐渐进入马绍愉的视野之中,他望着那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