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佩。尤其是初到锦州城下,更听闻吴将军生生在城南杀开一条血路,将大批粮秣运入锦州城内。 如此仁孝忠勇,下官也是钦仰不已,今日得见将军阵容,不枉来辽东走这一趟!” 他的言语之中满是对吴三桂的吹捧之词,可见在其内心之中,也一定是对吴三桂真心钦佩敬仰。 然使他略显局促的却是,就在他刚刚说完这番话语的时候,军帐之中的明朝众官将却莫名其妙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林庆业先是一愣,他不知道众人何以发笑,随即便是一脸怒容,他竟忘记了自己的俘虏身份,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厉声道:“下官虽然被上国各官俘虏,然下官也是心向大邦上国,今日前来,本无为敌之意,实是鞑子逼迫甚急之故。 即使如此,下官仍是指挥我朝鲜军士,火铳瞄着天上打射,今更冒险留在此地,只为将鞑子军情相告。 尔等虽是大邦上国之官将,又岂可如此无故笑我?” 张诚听他适才的言语,已知他是真心如此,这时见他是动了真怒,忙挥手制止了军帐中各人的哄笑,才开口道:“林庆业,我且问你。你怎知本将就一定是宁远总兵?” 林庆业见张诚只是挥了挥手,便止住了满堂哄笑之声,似乎连高坐上首的两个文官总监军张若麒,宁前兵备道张斗,都对他颇为忌惮。 由此,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信念,这位年轻大将一定就是宁远总兵吴三桂,除了他,在辽东还有何人能如此强势? 或许还有一人,但那祖大寿如今却被困在锦州城内,正如“虎落平阳一般,被恶犬欺凌”。 只听他开口回道:“回大将军话,下官与宁远吴总兵素未谋面,只是对其勇战鞑虏的英雄气,是万分敬佩,心中敬仰已久。 听人传言,吴将军年不及而立,生得面白无须,巨耳隆准,瞻视顾盼,尊严若神,上马能骑射,下马可步战,躯干不甚伟硕而勇力绝人。” 他说到这里时,目光深邃地看向张诚,又接着道:“今观这位大将军,无论是年岁面相,又或气质风度,皆与传言相合。以如此年岁,就坐得如此位置,除了宁远那位吴总兵,更有何人?” “哈哈哈……” 张诚看着林庆业眼中那满满的自信,实在是无法忍得,他不由又是一阵放浪的大笑起来。 就连对面的大同总兵王朴也是大笑不止,他喘着气,对林庆业问道:“林庆业,你真当我大明军中无人了吗?难道,我大明亿万子民,就只能有吴三桂一个少年将军不成?” 他这么一问,倒是将林庆业给难住了! 林庆业本来还因众人二次发笑,正要动怒,可听了王朴之言,不由得楞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貌。 确实,大明有子民亿万,确非朝鲜蕞尔小国可比,或许,其国中人才济济,不止吴三桂这一个少年将军也未可知。 心念及此,不由为自己适才之孟浪,深深自责不已。 到底还是读书人心善,宁前兵备道张斗见林庆业站立在那里,十分难堪的模样,念及他心中对大明忠诚,出言替他解围道:“林庆业,你可看好喽,这位将军是我大明宣府镇总兵官张诚将军。” “张诚……张诚……” 林庆业听了张斗的话后,又是一愣,他嘴里反复重复着“张诚”的名字,似乎在想着什么。 他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十分的熟悉,可不知为何,却又一时完全想不起来,那种痛苦和难受,恐怕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军帐中的各人也都是一愣,不知这林庆业有要发什么魔怔。 “你是张诚?”林庆业突然大声惊呼起来。 “袭杀辅国公玛瞻的那个张诚?” “可是阵斩克勤郡王岳托的那个张诚?” 林庆业如同受惊一般,连连发出一声声惊呼,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正是本将。” 张诚一脸和善的肯定,他接着又道:“敢问林节度使,又是如何得知本将的这些事迹?” 林庆业似乎仍未能平复下紧张的心情,他端起那个水碗放到嘴边,才知碗中已经没有一滴水了。 张诚见状,忙对着一旁侍立的张成芳挥了挥手,张成芳领会了他的意思,亲自上前为林庆业的碗中倒满了温水。 林庆业连回礼都忘记,他端着水碗急急的就喝了起来,似乎过于匆忙,竟洒得前襟满是水渍。 “我朝鲜君臣,无一日不是盼着上国大军,能荡平鞑虏,救我君臣于水火之中,即使我国君世子被扣鞑虏巢穴,我国中君臣之心,仍向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