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们如何叫喊喝令,他们不是不射,而是臂力用尽,再也无力拉开手中的弓弦。 在此期间,也有一些火炮与火铳手完成了装填,但他们皆是未尊号令,基本上都随装随放了。 火炮还好,轰击出去几乎都打在了清军重骑的阵中,虽不是齐射,威势不足,也没有给清骑造成大的损伤,但多少也阻滞了清骑对溃兵的进逼。 可那些火铳手,却个个惊慌异常,在此情况之下,本来装填子药就慢了许多,个个心急如焚的装完了,抬起里就打射出去,大多成了空铳,弹子都射向了空中。 还有慌乱中,只装入了火药,而未装弹子,这可真真的空铳误事,更有手抖不已,火药不知装了多少,也抬起就拿火绳去点,造成炸膛事件,不但伤及自身,更是危及到了身边的战友。 眼看着拒马一个个被推倒,越来越多的乱民溃兵拥堵在战车前,就连长矛手都感觉到手臂酸麻了,可见这边的压力有多大。 许多的清军重骑奔至近前,甚至还纷纷跃身而下,他们重甲持长刀大斧步战,而那些仍策骑战马上的,则使用强弓劲弩,不断射向溃兵。 蒙古轻骑也是成群结队,不断四下阻击逃散的乱民溃兵,逼迫他们重新向明军大阵冲来。 马科的正兵营大阵已经三面都是逃下来的乱民和溃兵,他们合力推翻拒马,一个个就往战车上爬去。 似乎前后左右,都是无路可逃的溃兵们大声哀嚎,众多的伤者更是躺在地上哭喊惨叫,冲来往奔逃的友军哀嚎呼救不已。 “各位兄弟行行好吧,救救我……” “哈哈……大家伙看看啊,咱给大帅卖命这多年,给大明朝卖命这多年,就是这等下场……” “俺可不想死啊,俺家里还有妻儿老小,谁救我,我全部家财都给他,就要要俺家婆娘,俺也认了……” “……死吧,都死吧……” 在清骑的追击截杀之下,左翼营的步兵们只能怨自己命苦,能逃出生天的几乎为零。 而骑兵们则仗着马快,又在参将何友仁的带领下,并未混乱,他们拼命截杀了一阵乱民,使之未能第一时间冲击马科的正兵营。 然而,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了,若是再战下去,恐怕也是崩溃的下场,所以何友仁也不敢坚持,就率着他们从北面往东奔去。 铺天盖地的哭喊中,山海关总兵马科面色铁青,他心下恨恨,猛地怒声道:“何友仁,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今日害我如此,定叫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