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无论太皇太后如何反对,他都不会再听太皇太后的话了。
“无论您同不同意,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聘礼,明日王府长史就会携聘礼前往秦地提亲了,如果您愿意,儿臣让府中长史带着懿旨去彼此都有脸面,若是您不愿儿子这婚也是一样要结。”
“你这是威胁我,你就不怕我不赐你王妃诰命?”太皇太后被儿子气得只能靠在垫子上,头脑都开始发昏了。
“诰命不是只有您一个人能赐,太后也可以,宗室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儿子,郗重和太后也很愿意赐下这个诰命来打您的脸,赐与不赐,您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后,褚肃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兴庆宫。
他现在一堆的事情,刺客刚刚有了线索,他忙得厉害,哪里还有时间陪太皇太后折腾,他现在只想要知道想要他命的到底是谁。
出宫后,褚肃直接去见了嵇谨,来到京中也不少时间了,他也知道了嵇谨和太皇太后的关系,原本褚肃对嵇谨是厌恶的,可是后来发现他来到京都后能为他办事且有办事能力的也就只有嵇谨了,他再是对自己母亲的男宠厌弃,也得用人啊。
就这样,褚肃厌恶着嵇谨,但若论谁是褚肃在京都的心腹,嵇谨却依旧是第一人,连东平侯都比不上,主要是东平侯在褚肃面前总是喜欢以长辈自居,而嵇谨却十分恭顺,换谁都会喜欢用一个办事有能力又恭顺的下属的。
“查到了吗?”褚肃看着嵇谨托盘上的箭头,这些是当初乔微让慕兮给他处理伤口时从他身上清理下来的,还有孔开令人打扫乱局后发现的,最后都交给了他。
“因为这种羽箭没有特殊的标记,所以查起来有些费时间,让王爷久等了。”嵇谨拱手将羽箭递给褚肃,“王爷请看,这是一只射甲箭。”
秦王是熟知兵事的人,自然能认出射甲箭来,大魏的箭共分为三种,分别是射甲箭、生仳箭和长垛箭,他手中这枚羽箭只要仔细辨认就不难认出这是射甲箭。
“射甲箭的箭羽共分三种,其中以雕翎为上,但雕翎难得,所以这种雕翎箭一半都是贡王爵以上的亲卫和陛下宫中禁军使用。”
随后嵇谨又道:“王爷手中的护卫多是出身河西道,用这种雕翎箭的不多,但王爷自己应该是用雕翎箭的吧。”
“不错。”褚肃点头,嵇谨的分析很有道理。
“我让人查看了那些刺客所用的马匹,也多是礼部和兵部配给宗室王爵护卫的仪卫所用,所以能够肯定刺杀王爷的人是出自宗室。”嵇谨道。
“宗室仪卫的羽箭上都可都有王爵之名,可这些羽箭没有。”褚肃道,这才是刺客最难追查下去的原因。
“臣今日命人仔细翻查了制造雕翎射甲箭的官员,他们说凡是从他们这里出去的羽箭都是有记载的,我让人去查看记载中发现,三个月前刑部尚书以缉拿盗贼为由向他们索要射甲剑,兵部的官员不同意,但刑部要得急,说是要捉拿重要罪犯。”
“这个时候还是韩王出面,将原本配备给自己的一批还没有来得及打上印记的雕翎射甲箭给了刑部,这也是这几年唯一从他们那里出去却没有打上印记的雕翎射甲箭。”
“是韩王?”褚肃无论如何猜测也没有想过会是韩王,他心中大骇。
“韩王年纪已经那么大了,还有上位之心?”不是褚肃不明白,实在是就算是幼帝过世,怎么着也到不了韩王上位啊。
褚肃解释道:“韩王有一嫡长孙降世,当时有一相师说此子贵不可言,韩王或许是听信相师所言,想要为嫡长孙铺路。”
“韩王狼子野心,当诛!”褚肃大怒,什么贵不可言,只有天子才是贵不可言。
韩王自然不可能是全然听信相师的话才做出如此大逆之事,恐怕是韩王早有了上位的心思,不过是相师一句话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心思而已。
说起来其实褚肃和韩王是堂兄弟,只不过这两个堂兄弟年纪差距有些大,韩王的长子都比他大,宗正卿一职也是因为韩王是这一辈中最大的一个,所以才成了宗室的领头人。
其实褚肃从心底里是看不起韩王的,褚肃是先帝的嫡子,而韩王的父亲老韩王不过是高宗的庶出兄弟,论尊贵如何能与他比?
现在被自己一直看不起的韩王居然反过来要他死,褚肃心里仿佛被打翻了烛台一般,燃起了熊熊怒火。
“我说之前刘裕死咬着刺客是自己自尽,没想到是为了维护他这个老丈人。”褚肃想到当日刘裕的三寸不烂之舌,让自己没法反驳,他当时就觉得蹊跷,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借着这次机会他一定要让刘裕和韩王好看。
“韩王既然有胆子做,本王就一定要让韩王付出代价。”褚肃冷声道:“明日早朝我就要上奏朝廷,治韩王的罪。”刺杀秦王的罪名可不小,甚至可以让韩王削爵下狱。
“臣这就为王爷整理表书和证据。”嵇谨道。
第二日朝堂之上,褚肃拿着嵇谨给他整理的证据上了朝状告韩王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