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吃好。” 苇庆凡不再多说,客气两句,牵着江清淮离开,走向下一桌,继续敬酒。 廖大庆和柳玉冰重新坐下来,立即就感觉到其他人的眼神变得大不一样了。 虽然聪明的人大部分都能够猜出不少事情,但这不会改变柳玉冰是江清淮生母的事实…… 再怎么疏远,那也是母女啊! 能一样吗? 供应部的副总陶盛元与廖大庆关系更熟悉一些,举起酒杯笑道:“廖总跟苇总有这层关系,怎么也不早说?” 廖大庆露出一些尴尬之色,举杯解释道:“我起初也不知道,而且我跟江秘书也没怎么见过面,不敢认啊。” 陶盛元的妻子也端起高脚杯,向柳玉冰举起来,殷勤笑道:“姐姐看起来真年轻,跟江秘书站一块也像是姐妹,哪里像是母女……” 桌上氛围顿时变得大不一样,起先爱答不理的人瞬间都变得十分热情,连廖开船也有人主动搭话询问。 “唉……” 廖开船心里面暗暗叹息,随后忽然莫名其妙想到了中学或者小学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鲁迅写的《闰土》……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 里面“我”与闰土重逢的时候那段描写忽然间变得格外清晰: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老爷!.” …… 或许,在苇庆凡的视角里面,我也是闰土吧? 廖开船转头又看一眼苇庆凡和江清淮手牵着手向宾客敬酒的背影,心中暗暗叹息,小时候看这课文没啥感觉,长大后偶尔在网上看别人调侃,也跟着有些过一些感慨。 只是,一直代入的都是“我”,从没有想过会变成“闰土”。 这就是理想和生活的差距吗? 黎树青和赵雅泉同样“一视同仁”,也来参加婚礼了,与省城这边相熟的圈子坐在一块,苇庆凡与江清淮过来敬酒,随后单独向夫妻二人敬酒。 即便已经有了李婉仪结婚时的“先例”,江清淮对他们两人能来仍然感到很吃惊和感动,敬酒时微微欠身,轻声道:“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她没有说谢什么,因此而谢得更加郑重。 赵雅泉笑道:“算起来也是一家人,不要这么见外。” 江清淮抿着嘴角笑,点点头道:“嗯。” 四人喝了酒,黎树青道:“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苇庆凡没啥能说的,再次露出个真诚的感激笑容。 黎树青、赵雅泉在省城的圈子里面同样是知名人物,江海峰自然也认得,万万没想到他们回来,早就已经看到了,也打过了招呼,此时自然也热情客套一番,然后再跟着新郎新娘去下一桌。 苇庆凡与江清淮敬酒结束,重新回去房间换衣服。 江清淮还有一套礼服呢,而且是她最喜欢的一套,是一件更加偏向于日常款式的旗袍,白、蓝、红三色点缀,优雅端庄,苇庆凡也要换“配套”的衣服跟她搭配。 重新返场就比较自由了,与同学、同事闲聊说话,吃点东西,苇庆凡刚刚其实没喝多少,这会儿难免要再喝点。 吃了点东西,歇了歇,开始有宾客离场,苇庆凡与江清淮一块去送伴手礼,说些感谢的话,等把所有人都送走,都觉得疲累,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口气。 “歇歇~” 苇庆凡牵着她的手坐下来,此时剩下的都是家人了,自然不必见外。 廖大庆与柳玉冰也离开了,走得比较晚,临走时柳玉冰看着江清淮,神情有些黯然,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默然离开。 某种程度来说,她获得了来时想要获得的东西,只不过全无任何喜悦之感。 …… 江奇峰还要休养,但大体无碍了,毕竟还有婚假,苇庆凡没有着急回京,在省城过了两天,陪着爷爷奶奶在这边简单玩了一下,在4号这天带着江清淮一块返回老家。 在家里过了两天,两人在6号下午再次回到省城,并在江清淮家中过了一夜,翌日上午踏上返回京城的航班。 黎妙语这几天就没断过联系,一直在询问他们的结婚情况,催着要录像,江清淮自然不能先发给她,因此得知俩人终于回来了,特意跟着司机来接他们,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询问。 办完婚礼,江清淮似乎隐约找到了一些李婉仪的感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妇复何求”的超然气息,黎妙语询问什么,便与她说,偶尔互相打趣,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