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俩人如今脑海里面仍一片混乱迷惑,完全被问号充满,不明白以前应该不认识的两个人为什么忽然关系这么好了。 虽然借笔记是学习上的互动,但笔记也不是谁都愿意借,谁都好意思开口的啊! 苇庆凡以前那么沉默内向,总不能忽然一下子就脸皮厚起来了吧? 黎妙语看起来那么高傲冷漠,总不可能内心其实很乐观热情的吧? 当我们认识你俩这么久是白认识的吗? 苇庆凡目的达到,没再继续找黎妙语攀谈,随后很快发现了谢瑶和曹泽都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和黎妙语,于是回望过去。 谢瑶奇怪的又打量他一眼,自然不会直接说出心中想法,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跟王凯打架,还把他打成那样?” 苇庆凡笑道:“你认识他?” “能不认识吗?” 谢瑶撇撇嘴,“经常往我们班跑,不止妙语烦他,我们也烦。” 苇庆凡笑道:“如果你们班男生跟他打一架,说不定今天我就不用打了。” 这话很容易被误会,谢瑶睁大了眼睛,黎妙语也转头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惯了的。” 苇庆凡解释道,“如果你们班有人打了他一顿,他说不定就不敢再继续纠缠黎妙语了,今天也就不会找我换座位。” “也有道理。” 谢瑶点点头,“不过也没多少人敢跟王凯打架啊……你不怕他报复你吗?” “我跟曹泽说话的时候你没听见吗?” 苇庆凡笑了笑,“所以我才要更努力的学习。” 谢瑶道:“就算你成绩真好了,老师偏向你,他在学习外面堵你,老师也没办法啊?” “学校不给处分就没事。” 苇庆凡语气随意,但给人一种强烈的自信感,“堵我倒不怕,打不过我可以跑,放心吧,我跑得贼快。” 他末尾的“贼快”加了重音,听起来有点搞笑,谢瑶“噗嗤”笑起来,道:“你怎么把跑说得跟一个人能把他们全部打趴下来似的,这么骄傲?” 黎妙语清澈纯净的眸子里似乎也有笑意,但并不明显,很快被掩住了。 苇庆凡笑道:“不管用什么方式,在不损害尊严的情况下免受伤害就行,而且打架毕竟不是好事,能不打就不打比较好。” 谢瑶道:“那你刚刚在教室还跟他打架?” 苇庆凡笑道:“这叫孔夫子拔剑,以理服人。” ?? 谢瑶和曹泽都没听懂,一头雾水,只有黎妙语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忍俊不禁,于是微微低头,抿住嘴唇,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历史上的孔子身高九尺,武艺高强,力大无比,《吕氏春秋》记载他可以举起城门,还是都城那种大城市的城门,你可以类比为关羽张飞那种猛将,非常擅长用物理手段说服别人,子路很可能就是被他暴打一顿,然后才肯跟着孔子学习的。” “真的假的?” 谢瑶和曹泽都是一副“你在扯淡吧?”的表情。 “春秋战国可都是乱世,一个能周游列国的人,身体能弱到哪里去?而且儒家士子最开始基本都是文武双全,只不过孔夫子文化水平更高,武力相对而言就不值一提了。 “就像鲁迅,我们提起来就知道他是文学家、思想家,其实人家还是革命家、教育家、书法家、美术家,他是中国第一个提出要加强国民美术教育,提高审美的人,北大校徽是他设计的,现在还在用。” 苇庆凡随口闲扯,不过也没多说,很快略过了这个话题,免得成了炫耀。 黎妙语和谢瑶坐公交车,四人在学校门外分开后,曹泽一直表情古怪的盯着苇庆凡看。 苇庆凡只好回看过来。 曹泽回头看了眼,正见公交车从旁边驶了过去,他才像是窥破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压低了些声音问苇庆凡:“你是不是想追黎妙语啊?” 他没问“是不是暗恋”,因为这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真敢去追才是。 苇庆凡看了看他,然后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你格局太小了,想的又太复杂了。 “学生时代不止有游戏和早恋,还有学习,我找她借笔记,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为了学习,表面假装要接近她,其实真正目的就是借笔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