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苇庆凡再次来到图书馆,将原本借的三本书都还掉了——《史记1》他还没看完,但仍还了。 因为借的那本注释太少,也没有全文翻译,看不懂。 他在图书馆里面把近期的报纸看完,又借了一本注释较为详细,且有全文翻译的《史记1》,以及一本厚厚的《资本论》。 暑假作业已经写完,开学前的这两天苇庆凡不准备再做题,回到家后开始继续看《史记》。 第二天上午,爸妈吃完饭后前往天海校区,置办进货,苇庆凡在家看书,曹泽又来了。 “怎么,没钱了?” 苇庆凡很奇怪地询问,然后挑了挑眉,“我借你啊。” “不用了……” 曹泽看他一眼,往他身前瞅了瞅,“你这是在看什么?” 苇庆凡给他亮了一下封面。 “史记?” 曹泽圆圆的脸皱成一团,“你咋看这玩意?” 苇庆凡没好气道:“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破烂货似的?” “没意思。” 曹泽撇撇嘴,“我看到之乎者也的就头疼,狗屁都看不懂,还有古诗词,不知道背来背去的有什么意思。” 苇庆凡道:“让你背的你背就行了,现在不懂,以后知道好了。” “嘁。”曹泽嗤之以鼻。 苇庆凡看了他一眼,笑道:“要不我给你看点有意思的?” “啥?”曹泽的表情很怀疑。 苇庆凡也不说话,拿起一支笔,就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写了起来。 曹泽凑过来看,见他写得像是一首诗: 「一物从来六寸长,有时柔软有时刚。软如醉汉东西倒,硬似风僧上下狂。出牝入阴为本事,腰州脐下作家乡。天生二子随身带,曾与佳人斗几场。 曹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忽然像是明白了点什么,睁大眼睛看苇庆凡,好像还有点不大相信似的。」 苇庆凡有点好笑地问:“没看懂?” 他拿着圆珠笔,又继续写: 「……从来美人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 其色若何?深冬冰雪。其质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态若何?秋波滟滟。 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夺男人魂魄,发女子骚情。 俯我憔悴首,探你双(玉)峰,一如船入港,犹如老还乡。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 深含,浅荡,沉醉,飞翔。」 曹泽继续瞪大眼睛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吞了口唾沫,回头瞅了瞅紧闭的书房门,压低声音道:“你在哪看的?” “你别想歪啊。” 苇庆凡撇撇嘴笑道,“这都是名篇,第一个出自古代经典名著,第二个出自伟大的革命先烈、新文化的发起人和倡导者之手,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真的假的,我怎么都没听过?” 曹泽眨巴了两下圆溜溜的眼睛,一副“虽然我读书不多,但是你也别这样骗我”的模样。 苇庆凡道:“说明你看的太少了,看的多了,这样的东西多着呢。” 曹泽又瞄了两眼他写下的那两篇东西,然后小声道:“还有吗?” “多着呢。” 苇庆凡翻了个白眼,又写了半阙《沁园春》: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 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菂,乍擘莲房。 窦小含泉,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断肠。 添惆怅,有纤褂一抹,即是红墙。」 “还要不?”苇庆凡笑着冲曹泽挑了挑眉。 曹泽欲言又止,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地问:“你是怎么记下来的?还一下子就能默写出来?” “看的书多了就这样。” 苇庆凡将纸张拿了起来,正要捏成团丢垃圾桶,曹泽伸手过来抓住,冲他嘿嘿笑了一下,“让我再看看,再看看。” “……” 苇庆凡一阵无语,“你特么不会自己去找啊?” 曹泽也不理会,将纸张放裤兜里,眼睛左右巡睃,低声问:“你书呢?” “什么书?” “不然你哪看来的啊?” “……” 苇庆凡实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