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栽树的地方,也出八块地,和东边齐平,只稍微窄点,八块地四块种春菜,四块种蒿菜。 地界大,光这些种出来,他两个人饭量再大都吃不完,要么晒成菜干要么挑去买,因此就用前面种树和苎麻的地方,让空着,不然伺候不过来。 田地里还有活呢,偶尔得了闲工夫,裴厌也去码头挣点铜板,时就只剩顾兰时一个人侍弄菜地。 裴厌在前面开沟,顾兰时在边下种,下好种子将土覆盖上,下一段舀一瓢水浇一段,浇完又拎着种子袋和水桶往前去。 野草总长得很快,无论水田还旱田每天都要去转转拔草,早上还要给猪草,鸡鸭也要喂,夏天热,天天得赶鸭子下水游一游。 下午天凉一点才腾出手来种菜,因此花了好几天,才将两边菜地都种满。 丝瓜菜瓜和豇豆都要插竹竿木头搭架,两人又去山上砍了两大捆细长竹子下来。 插竹竿不急,芽还发出来呢。 因见东边两块地间空隙大,他俩挨着三个田垄种了三行韭菜,每天浇浇水,能长出来最好,长不出来也不强求。 * 总算忙完这一茬,裴厌得了空,便往码头去找零工干,顾兰时一个人在家照看田地和禽畜,倒也忙得过来。 晌午他一个人吃完饭,给狗用糙馒头拌了菜汤看见大黑,于出来找,却见大黑正在菜地里跑来跑去撵鸟雀。 下了种子,也不知道麻雀和山里的那些小鸟怎么得知的,趁人不在时刨种子。 他撵了几回被大黑看见,这两天狗就常常看守菜地。 “去!”顾兰时拍响手吆喝,鸟雀又被狗撵,呼啦啦一群飞走了。 他喊大黑回来吃饭,顺便看了几眼菜地,还好,被刨的不多,下午补种就行,等过两天出了芽,长得就快了。 大黑在外边跑得热了,一直吐舌头喘气,埋头先舔水喝,见状,顾兰时又给他添了些水。 煮的猪食晾温,他提着旧木桶院喂猪,母猪正在圈里哼唧哼唧直叫唤。 一天三顿食,点要不喂,在前院都能听它嚎叫,猪笨也不尽然,起码在吃上,一点都不比其他牲口笨。 他把猪食倒进槽里,就见母猪一头拱进去,吃得那叫一个着急。 他俩喂得好,猪挺肥的。 顾兰时放下木桶,拿了铁锨和大扫帚进去清猪粪。 前上山砍竹子,削下来的竹枝晒干绑了好几个大扫帚,这东西不要钱,放在院两个,一个用来扫猪圈,一个扫鸡鸭圈。 夏天一,粪便容易招来蝇虫,不弄干净人和牲口都容易病。 他将粪便铲出来,堆在院角落里,弄完猪圈,又去把鸡圈鸭圈拾掇干净。 离粪堆不远,有一小堆从灶底掏出来的草木灰,他走过去铲了一锨,盖在粪便上,这样阻隔一下,落在粪堆上的苍蝇就能些。 这些活干完,他将粪锨和扫帚靠在院墙上,前院泥炉里抽出一根木柴,院点了一大把青药叶熏蝇虫。 药叶刚烧完味道有点冲,但也冲散了院不好闻的味道,顾兰时甩甩剩下一点茎秆上的火星,怕天干物燥,又在地上戳了几下见彻底灭了,这才扔在粪堆上。 他回前院洗手,顺带洗了一把胳膊,他脱掉草鞋踩在鞋面上,把洗手水倒出来冲冲脚,一下子凉快许多。 泥炉上煨着水,尽管夏天,喝生冷水太伤人,尤其刚干完活特别热的时候,在家里有口温水喝才正。 天一热人就有点懒,见大黑趴在阴凉处眯眼,他也觉得有点眯瞪,于关好院门回房夏盹,也往炕里睡,就侧躺在炕边,顺手拉过裴厌的枕头枕上。 今天早上裴厌出门时他给了六文钱,让晌午在码头买碗杂卤面吃。 杂卤面,面上不过放一小撮切碎的卤猪杂,再抓一把切碎的菜蔬叶子,汤里添点卤猪杂的汤汁,味道就浓郁些,吃起来比较香。 干的抗卸这些重活,总不能回回去了都啃馒头,多吃点好的,沾沾肉腥,也不亏待肚子。 着着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 傍晚,大黑撵走麻雀回来喝水,顾兰时给它倒在树根里让好生喝了一通,自己把饭菜都摆上桌,用碗扣着,只等裴厌回来吃饭。 如今有篱笆围着,离得又远,看不外面,他便开了篱笆门出来张望。 裴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