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进炙热无比的厂房,看到高高在上的韩九麟在那冷眼注视着他时,左俊彦整个人几近崩溃!
左俊彦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上来后,第一时间,就想给韩九麟跪下,诚心求饶。
然而正打算下跪的他,却见到前边还跪着一个万彪。
看到万彪凄惨的模样,左俊彦嘬了一下牙花子,往前走出几步,越过了万彪,这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左俊彦非常干脆地道:“韩九麟,你放我一条生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暂时没你的事。”韩九麟淡漠的对左俊彦说了一句,然后指着万彪,道:“把万厂长,给我扔到熔炉里边去。”
“不要啊!我不要进去!”万彪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整个人已然崩溃癫狂。
两名尊卫得到指示,一人抓住万彪的一条胳膊,就把他给举起来,举过了栏杆外面。
外面下方十米处,便是巨大钢铁熔炉里面的滚滚红浆!
只需要扔出去,划一个抛物线,万彪就会落入熔炉,化为灰烬。
两个尊卫把万彪举在手里,似乎只等一声令下,就会脱手而出。
“不要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求求你们了!”万彪痛哭流涕,眼泪鼻涕满脸都是,胯下更是一片湿润与腥臭。
韩九麟盯着底下的熔炉,道:“你说,王琮是在争执中,不小心自己掉进去的。
可是,熔炉的口沿,明明距离这个空中栈道,还有将近五米的左右距离。
如果是一个人不小心掉下去的话,又怎么会跳出去那么远,掉进熔炉里面呢?”
万彪此时哪里还敢说假话,悔恨不已的哭喊道:“是我混账,是我听从白雄的吩咐,把王琮推下去的。
韩九麟,你大人有大量,你饶我一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这就对了么,做错事,就该勇于承认才对。”韩九麟点点头,总算是解了心头所惑。
紧接着,韩九麟又不解的问道:“王琮虽说是贺家的大管家,但论起身份,终究只是贺家的一个下人。
你们害我义父、义母,以及兄长就算了,为什么要,对王琮下此毒手?”
说到这里,韩九麟不禁回想起了十年前,初次见到王琮的一幕。
王琮是一个容貌很沧桑,极为显老的人。
他的年纪比贺鑫宏要小几岁,但从外貌上看起来,却要比贺鑫宏年长一些。
韩九麟还记得,十年前,他在路边街角,面黄肌瘦,重病无依的时候,贺鑫宏穿着一身得体西装,从路边的车上走下来,向他走来。
而王琮,则举着一把伞,跟在贺鑫宏的身侧,为贺鑫宏遮挡空中的毛毛细雨。
韩九麟当时疾世愤俗,像个受伤的野猫,对贺鑫宏和王琮的靠近,充满警惕,虽然病的不清,双眼却是明亮有神。
贺鑫宏看着韩九麟的眼神,有怜惜疼爱。
而王琮看着韩九麟的眼神,则像是在看一个多年前的自己。
最后,他跟着贺鑫宏上了车,在车上,王琮对韩九麟说了一句话,让韩九麟记忆犹新,一辈子也不会忘。
王琮说:“孩子,这世上,没有过不去坎,只有在坎面前,认输的人。”
下一刻,万彪失魂落魄的声音,把韩九麟从回忆的思绪当中,拽了出来。
“王琮虽说是个下人,可他身为贺鑫宏和贺卓两代人的心腹,贺家的大管家,在贺家的作用,在某些时候,比贺卓还要重要。
所以解决掉王琮,一直都是白雄他们吞并贺家计划上,关键的一环。
正好,王琮对我们钢厂的特制钢材非常上心,所以这件事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把王琮杀了以后,我们又适当的捏造假消息,让人都以为王琮是见到贺家大难临头,逃走了。
这样一来,就会在贺家底下人中间,制造恐慌和焦虑。
大家见到王琮这个贺家最忠心的大管家都逃了,自然也就没了和贺家共进退,坚守下去的信心,就加快了贺家的分崩离析。”
万彪徐徐说完,再次求饶道:“韩九麟,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看在这个份上,你就饶我一次吧。
我只是一个刽子手,真正的凶手,是白雄才对。”
韩九麟深吸口气,对万彪笑道:“很感谢你的如实相告。”
言罢,笑容渐冷,指了指下边熔炉,缓缓道:“丢进去。”
两名尊卫得令,压根没有任何迟疑,两手一抛,就把万彪,给抛飞了出去!
万彪人在空中,胆肝俱裂,四肢快速在